小乐抱着小伟在母亲的床边给温庭和阿雄跪了下去,哀声叫道:“叔,大哥。”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周兰目光无力地望着温庭,轻声说:“他叔,你就从阿善跟大伯去世的那天说起吧!”   温庭听了,顿时目泛泪光,望了阿雄一眼,垂下眼光望着跪在床边的小乐,迟疑了一小会,才慢慢地说起当年一日死去三条命的惨祸来。   温庭的老婆还未给他生下一男半女,就摔死在鸡公山那座高高的山崖下。   那年,温庭还在部队当士官,得知老婆从山上意外摔下山崖而死,急忙请假回家。   刚进门却见到哥哥温善跟老婆的停尸床,分搭在场子门前的左右两边。   当温庭听完乡亲们叙述的惨事过程,早已泣不成声,在老婆跟哥哥的灵床两边跪爬着嚎啕大哭。   原来,温善得知弟媳在山上死于非命,跟温雄的父亲大堂哥温良一起,拼命往山上赶去。   在山崖下见到弟媳血肉模糊的尸体,温善不由仰天大叫:“苍天无眼啊!”   就在两兄弟抬起弟媳妇的尸体之时,山崖上却滚落下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在温善的头顶上,令温善当场身亡。   滚石还砸坏了温良的肩膀,把他给砸得晕死过去。   待九叔公带着乡亲们赶到山崖下,温良还有一口气在,九叔公急步上前抱起温良边摇晃着边大喊:“阿良侄子,你醒醒!”   可温良眨了眨眼,见乡亲们围着自己,只是无力地抬起目光望了九叔公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乡亲们的劝说下,温庭来到早已哭得无泪可落,目光迷乱地瘫躺在床上的母亲和大嫂身边跪下,哀哀地恸哭着。   抹了一把泪水,温庭在乡亲们的陪同下,来到几十米开外的大哥温良家,见门口停放着大哥温良的灵床,想到大哥因救自己的老婆才死去的,不由抱起年幼的阿雄,陪着大嫂李婉大放悲声。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温庭用在部队上借的钱,草草安葬了大堂哥温良,亲哥温善和老婆。   再后来,温庭以需要照顾体弱的母亲为由,退伍回到了庞村,并在母亲的撮合下,温庭跟嫂子周兰住到了一块,生下了小乐!   乡亲们都同情温庭一家的遭遇,并没有人在背后说温庭和周兰什么难听的话。因而,小乐从小就没被乡亲们嘲笑过,健康地长大成人。    174周兰要接回阿娟母女   温庭的一番话,直把小乐的新媳妇范菁听得张口结舌,怔怔地站在一旁,不敢插口说一句话。   温庭怜爱地望着小乐,歉疚地说:“小乐,二十多年来,叔对你的关心不够,叔很内疚!”   病床上的周兰,无力地说:“他叔,从现在起,你就是小乐的父亲!小乐,他是你的生身父亲,叫你父亲,叫啊!”   小乐打小叫温庭为叔,二十多年来早已成为习惯。虽然早知温庭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只在内心里将温庭当父亲,称喟上并未改过口来。   此时,见妈妈在病床上让自己叫温庭作父亲,小乐一时神情忸怩起来,几次张口想叫,却硬是叫不出口来,总觉得叫了温庭为父亲,便对不起早死的名义上的父亲一般!   周兰见儿子叫不出口来,叹了口气,说:“小乐啊,你有两个父亲,温善和温庭都是你的父亲!你一身担系着两门的香火,这才是妈妈让你再娶的原因。妈不是嫌弃阿娟,是你两位父亲实在需要一位传人啊!要是菁儿不反对,小乐,你就去接回阿娟母女吧!妈快死了,不让在死后还要担着骂名呀!”   一旁的范菁,听周兰要小乐接回阿娟母女,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气咻咻地别到一旁,望着门外的天空。   小乐为难地望向范菁,试探着问:“菁儿,你说可以吗?”   这下范菁不能不表态了!   小乐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再接回阿娟母女,范菁才答应嫁给小乐的。如今,周兰却要小乐去接回阿娟母女,小乐竟然也问起自己来,顿时气愤地指着小乐恨声说:“当初是谁在我面前保证不接阿娟母女回来的?温小乐,你说!”   小乐脸色尴尬地望了望床上的母亲,低声答道:“是我保证的。”   范菁铁青着脸,愤怒地责问小乐:“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明知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共同生活,你还来问我!”   小乐为难地望向床上的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周兰见状,心知儿子自小无主张,唯自己的话为瞻,便想再次利用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威望,来影响波尔的决定,便叹了口气,说:“小乐,妈妈已经开口了,你就接回阿娟母女吧!”   见周兰如此强势地作出决定,范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病床上的周兰,愤怒地指责说:“当初是你让小乐来娶我的,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你要让我去告小乐重婚吗?”   从没人敢这样指着周兰说如此的重话,当年的温善不能,后来的温庭也不能,儿子小乐也不敢。而此时周兰却被范菁如此责问,心中气急,冷冷地说:“我已经决定了,要告你就告去吧!小乐,把小伟给我!”   范菁也犯起了犟,见小乐很听话地起身要将儿子小伟送到周兰床上去,怒吼一声:“我臭你妈的小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边说边抢近床边想去抱已经放到床上的儿子小伟。   温庭一横身,恰到好处地挡住了范菁抱小孩的方向,把范菁挡在了他身前,微笑着朝范菁摇摇头—— 175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1   被温庭拦住了去路,范菁没能抱到儿子小伟,气得指着温庭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对勾搭成奸的狗男女,偷情生下了野种小乐,三个人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个女人!我现在就去乡上告你们去,还一个村支部书记呢,野汉子一个!睡嫂子的野叔子一个!”   温庭倒不觉得什么,倒是病床上的周兰听不下去了,支起胳膊冲着范菁说道:“我们既不遮也不掩,光明正大着呢,连乡亲们都没二话,哪里轮得到你这跟着人家老公的小三来说话了?”   范菁听周兰将自己说成小三,怒不可遏地指着周兰吼道:“你倒说说,谁是小三来了?”   周兰冷冷地问:“你要不是小三,结婚证给我们看看啊?”   范菁跟小乐结婚时,还未到结婚年龄,后来生下小伟了,一忙就把领结婚证的事给耽搁了,到现在也没去领结婚证。   周兰的话,戳在了范菁的短处,令范菁不由楞住了!不过,范菁的脑袋还算灵光,一会儿的工夫就转过弯来了,“嘿嘿”冷笑一声,大声说:“我们这是事实婚姻,凡认识我们的人都承认我们是夫妻的。”   周兰也不是省油的灯,淡淡地说:“我认识你们,我就不承认你跟小乐是夫妻!你倒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小乐跟你是夫妻关系的话了?”   阿雄见这般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起身插在周兰和范菁之间,说:“不用吵了,听我说几句话,要是觉得没道理,你们再接着吵好了。好么?”   范菁气呼呼地盯着阿雄,说:“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阿雄心知范菁也是受害人,也就不跟她计较什么,望了望周兰、小乐、范菁和温庭,温和地说:“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问题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吵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小乐与阿娟、小菁都是没办结婚证的事实婚姻,而婚姻法规定的是一夫一妻制,因而阿娟和小菁之间,必定得有一个退出。至于该谁退出,什么条件下谁愿意退出,这才是解决这个问题所必须讨论的事情。先说阿娟,她跟小乐办过喜宴,发喜帖请过亲朋好友,里亲外戚来赴他们的婚宴。这些里亲外戚、亲朋友好友和庞村的乡亲们,包括小乐和阿娟双方的父母,都承认小乐跟阿娟是夫妻关系。”   阿雄说的是事实,容不得范菁反驳一句,只好气嘟嘟地反问:“那我跟小乐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阿雄并不想偏袒阿娟,实话实说道:“事实上,小乐跟小菁也是事实婚姻,也有许多人承认你们是夫妻关系。无可否认,在承认跟阿娟和小菁跟小乐是夫妻关系的所有人中,承认阿娟是小乐老婆的人,无论从深度与广度上来比较,都比承认小菁的人来得宽广。但是,这并不能否认小菁跟小乐之间是事实婚姻的现状。”   范菁见阿雄说话倒真的不偏袒阿娟,这才稍微气顺了些,语气也很和缓地说:“这才象人说的话!好,大伯,你继续说,我和阿娟跟小乐的关系,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吧!”—— 176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2   阿雄见范菁的态度没那么激烈了,朝她点点头,说:“事实上,在阿娟、小菁和小乐三人的事实婚姻上,唯一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的人是阿娟。而小乐在已经与阿娟有事实婚姻关系的基础上,却另娶小菁,这是犯了重婚罪!同样,小菁在明知小乐与阿娟已有事实婚姻的基础上,还跟小乐成婚,从法律上来讲,同样犯了重婚罪。因此,要是告到法庭上去,小乐和小菁都得被判犯了重婚罪。这也是事实,你们谁不认同这一点?”   阿雄讲的是事实,也是小乐、范菁、周兰和温庭经常想的问题。被阿雄这么一问,四个人全都哑口无言,谁也作声不得。   的确,在小乐与两个老婆之中,唯一可以上告的是阿娟嫂子,除非小乐和范菁自愿坐牢而去上告!   阿雄的话戳中了范菁的要害,如此一来,她要去上告的威胁顿时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见四人都不说话了,阿雄轻声说:“小乐和范菁是否会受到重婚罪的指控,还要看阿娟嫂子是否要去上告。因此,我觉得将阿娟女子请来,一起讨论如何解决小乐跟阿娟、范菁之间的关系问题,是必须的。不然,大家商量出来的任何办法,只要阿娟嫂子反对,便成一纸空谈!你们同意请来阿娟嫂子一起讨论么?不同意的,请表示一下。”   无可否认的是,小乐和范菁要不要去坐牢,取决于阿娟嫂子。因此,四人都没举手表示反对。   阿雄点下头说:“大家都很明理!那我先去将阿娟嫂子叫来,你们先等会儿吧!”   离开七婶的房子,阿雄快步朝南山脚下阿娟嫂子的草屋走去。   七婶家跟南山脚下并不近,足有两里地的距离。   只因看不惯小乐遗弃阿娟嫂子,阿珍嫂子经常来看望自己这位可怜的娌妯,给两个小侄女带些吃的东西来。   因此阿娟嫂子跟阿雄一家的感情很不错。   正在草屋外菜园子里除草的阿娟嫂子,见阿雄大伯匆匆向自己的草屋起来,赶紧直身迎向山路口,边在围裙上擦拭着拔草时粘上的些许黄泥土,边翘首望着急匆匆走近来的阿雄,嘴里边招呼着草屋里的两个女儿出来。   阿雄有好几年没回庞村了,两个小女孩对他很是陌生,见阿雄走近来,全都怯怯地依偎在阿娟嫂子左右,牵着妈妈的衣角,怯生生地望着阿雄。   阿娟嫂子微笑着对渐走近的阿雄说:“大伯怎么有空过来呀?大妞,二妞,快叫大伯!”   两个女孩怕生,见阿雄站在妈妈面前,蚊鸣般叫了大伯,反而躲到阿娟嫂子身后去了。   见小女孩怕生,阿雄也不故意去逗她们,小声地对阿娟嫂子说:“阿娟,七婶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了,小乐已经回来!”   听说婆婆得了癌症,阿娟嫂子恨恨地说:“她也有今日!那死鬼回来了,给他妈送终么?”   阿雄心知阿娟嫂子受的委曲太多,只得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恨意。待阿娟嫂子发狠的话停下来,才说:“刚才,七婶让小乐来接你回去。”—— 177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3   阿娟嫂子心里郁积的恨意太深了,听说婆婆要小乐来接自己回去,从喉间发出恨恨的一声“哼!”   说:“想赶就赶,想接就接,活得好好的时候就赶我们母女走,快死了就想两个丫头给她送终,才想起还有两个孙女,要接回去。这世上哪有这么爽的事?不去!”   阿雄很是同情阿娟嫂子的遭遇,耐心地将刚才在七婶病床前讨论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说:“阿娟呀,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如果你想赶走范菁的话,就一定要去。否则,机会稍纵即逝,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依我看,你就带着两个侄女一起过去,把你心中所想的期盼的话说出来。在这眼上,由不得他们不答应你的要求!”   阿娟嫂子双手抚着两个女儿的肩膀,望着阿雄大伯,想了会儿,说:“也行!那我们母女三个就随大伯去一趟。对了,大伯,呆会儿你可要替我们母女三个作主啊!”   阿雄微笑着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合法,我会支持你们母女三个的。”   阿娟嫂子点点头,侧头对大妞说:“你把房门关上,我们去见你那该死的爹去!”   两个小女孩对父亲的概念很是模糊,都想不起来父亲长的啥样子了。但大妞仍然很听话地小路着去关上房门回来,牵着妈妈的手,一起朝心中一直很向往的奶奶家走去。   范菁并未见过阿娟,但见阿雄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和两个小女孩走进来,心里也想到阿娟来了,故意将脸别向一旁,眼睛望着屋角的桌子。   小乐见阿娟来了,脸带歉疚地站起身来,尴尬地叫了声:“阿娟!”   便朝两个女儿走去,想抱起两个女儿。   两个小女孩并不晓得小乐就是自己的父亲,惧生地躲开小乐摊开的双手,躲在阿娟嫂子的身后不出来。   阿娟嫂子见状,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你还认得她们两个是你的女儿呀?”   小乐一脸尴尬,不得不陪着笑脸说:“你带着,当然是我们的女儿了!”   阿娟嫂子冷哼一声,目光望向病床上一直看着她的婆婆周兰,不屑地一眨眼,就将目光转向阿雄,说:“大伯,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阿雄心知阿娟是借自己来说事,就望向躺在病床上的七婶周兰,微微点了下头。   周兰一脸歉疚地低咳了一声,轻声说:“阿娟,是我轻待了你,是我让小乐离开你,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三人。请你替我们温家想想,我们温家加上从小就去世的,四房就小乐一个男丁,小乐不能没有男丁继承温家香火啊!”   阿娟嫂子语气冰冷地问:“生不出男孩,又不是我的责任!大伯是个见过世面的明白人,这道理,大伯懂得的。”   阿娟这是要阿雄说话来证明生男生女,责任不在女人身上,而在于男人。   阿雄听了阿娟嫂子的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是呀,书上说生男生女是看男人那个的活力,并不关女人从女人什么事的。”   周兰不解地望向阿雄,问:“可小乐后来不是生男孩了么?”—— 178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4   阿雄望了七婶周兰一眼,垂下目光尴尬地说:“七婶,生男生女是依男人那个时候那个的活力,而不是看男人后来的情况。”   阿雄的解释更让周兰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了,眼着一双疲惫无力的眼睛,困惑地望着阿雄,心里努力地想着,虽能理解“那个时候是指的时候,却实在无法理解阿雄所说的“那个活力”“小乐要是那个没有活力,又怎么会生下女孩来呢?”   周兰迷惑不解地问阿雄。   原来,七婶周兰把自己话里的那个活力理解错了,自己指的是Y精子的活力,七婶可能理解成小乐能不能勃起射精了。但不解开七婶心中的困惑,就无法让她知道,她让小乐离开阿娟嫂子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错误。   但这是很难对长辈启齿的事情,阿雄只得转头望着温庭,说:“叔,你知道的,男人的精子分成XY两种,只有Y精子跟女人的卵子结合,胚胎才能发育成男婴。而Y精子的活动能力,相对弱于X精子,且受男人即时的身体状况决定Y精子的活动能力。对不?”   温庭当初就表示过反对让小乐离开阿娟,但她从不违拗周兰的话,见说不服周兰,只得顺着周兰,任她让小乐离开阿娟独自外出再娶,任她将阿娟赶出家门。   此时,见阿雄也证明生男生女跟阿娟没关系,不由望了周兰一眼,轻声说:“是的,阿雄说的对。”   周兰虽然不了解什么是X精子,什么是Y精子,但她历来信任大侄子阿雄,见阿雄和温庭都这样讲,心里已信了。   周兰面带愧色地望了阿娟一眼,转眼望着阿雄问:“这么说,是我错怪阿娟了?”   阿雄侧头望了眼阿娟和两个侄女,转眼望着病床上的七婶周兰,字斟句酌地说:“七婶,在阿娟边生两个女儿,而没有生儿子这件事上,婶婶的确是错怪阿娟了。”   周兰听了,难过地望着阿娟,嘴唇颤抖着说:“阿娟,是我错怪你了,你能原谅我么?”   阿娟嫂子不等周兰话音落定,极快地说:“不能!我不能也不会原谅你!”   周兰见阿娟不能原谅她的错误,心情激动起来,连声咳嗽着。   小乐立即伏身在周兰床头,边拍打着妈妈的后背,边将周兰拥在怀里,流着泪呜咽着说:“妈妈,不要再想这事了,啊?”   阿娟嫂子见小乐明知是他妈妈错大了,还一味地维护他妈妈,心里极其愤慨,不由冷哼一声,将头别向门口。   范菁见状,心想阿娟可能不会缠着小乐了。想到刚才冲撞了婆婆周兰,立即趋近周兰床头,在小乐身边伸手抓起周兰枯槁似的手轻抚着,难过地说:“婆婆,刚才我不该顶撞你,是我不对,请婆婆不要记在心里。”   范菁的话,虽然是对婆婆周兰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小乐听的,意在改善十分孝顺的小乐,对刚才自己顶撞他妈妈所产生的不悦感觉。   果然,小乐抬起目光望一眼范菁,轻轻地点了下头—— 179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5   原本在南山脚下听了阿雄的话,阿娟嫂子心里还存一丝丝的希望,此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已然彻底无望了。   周兰虽说病到将死,但心里却很明白得很。   看到这一切,周兰心中明白喟叹一声,知道儿子从小被自己溺爱得没了主见,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自己的问题了。   但周兰心里非常疼爱小乐,眼见着如此聪明、乖巧的范菁,小乐是难以摆脱她了。   可周兰对刚才范菁非常无礼地顶撞她,心里却耿耿于怀,着实无法原谅。   抬眼望向阿娟,说:“阿娟,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我将死,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请你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一下。”   阿娟嫂子心中积怨,双手牵着两个女儿,站在原地不肯过去。   周兰叹了一口气,望了温庭一眼,对阿雄说:“大侄儿,你替七婶拿来笔和纸,七婶今天要把事情办妥,死了才能瞑目。阿庭啊,你去找来咱们两家的房地产权证来。”   阿雄心知七婶要交待遗言了,望了温庭一眼,两人一起退出周兰的房间。   温庭左手抱着小伟,单手找来笔和纸交给阿雄,再开锁从抽屉里取出房地产权证拿在手上,两人一起走回。   温庭走到周兰病床边上,将两张房产证递到周兰手上。   周兰展开房产证看了看,将她名下的那张拿在手上,望了阿娟嫂子一眼,将目光望向阿雄,说:“大侄儿,七婶现在要交待后事了,你按七婶说的意思写下来。”   阿雄答应一声,摊开纸放到桌面上,扭头对周兰说:“七婶,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周兰虚弱地应了一声,从床头摸索出她的身份证递给温庭,说:“阿庭,递给阿雄去。”   周兰跟温庭说话,历来用的是命令式语句。   温庭接过周兰的身份证,放到阿雄面前的桌面上。   范菁不知婆婆会如何处置她名下的财产,心里“卟通卟通”直跳,重新抓起周兰的手,殷勤地抚摸着。   小乐侷促不安地望望妈妈,又望望生身父亲温庭,再望望正准备写的阿雄一眼,最后目光扫了一下阿娟和两个女儿,将目光定在范菁脸上,不解地望着范菁发着楞。   原来,范菁从婆婆刚才对待阿娟的态度上判断,婆婆很可能会将财产分给阿娟,正拼命地用眼神引小乐瞅向周兰方向。   小乐想不通范菁为何要这样,心想以妈妈一贯疼爱自己的态度,妈妈名下的房产自然只会留给他的,绝不会留给其他人的。   小乐这二楞子,简直要把范菁气死了。见小乐没理会自己的暗示,范菁气得狠狠地白了小乐一眼,堵气般将目光转向婆婆周兰,更加殷勤地按摩着周兰的小臂。   周兰似乎没感觉到范菁的殷勤表现,一字一句地说:“本人周兰,女,大利县大广乡庞村三组村民,身份证号码阿雄你抄上。因本人身患癌症,料来日无多,特趁本人意识清晰尚未糊涂前,将本人名下坐落于本村三组之房产,立据馈赠与本人儿媳莫娟,任何人不得异议。立据人:周兰。阿雄,写上现在的年月日后给我签名。见证人就由你跟你庭叔签上名吧!”—— 180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6.   听了周兰所立的遗嘱,小乐倒没有什么反应,但范菁却一下子蹦跳起来,大幅度地摇动周兰的手臂,哀声恳求着说:“婆婆,小乐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当然要将房产转移到小乐的名下。婆婆,你不能将房子给别人呀!”   周兰并不理会范菁的话,眼睛定定地瞅着阿雄。   范菁见说不动婆婆,急得用胳膊大力捅了捅小乐。   小乐受痛,往一旁侧身移开两步,怔怔地望着范菁,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阿雄按七婶的话写好,正想给七婶送过去,却看到范菁暗捅小乐,小乐躲开的一幕,不由多了一个心思,边原地站着,边说:“七婶,侄儿写好了,是侄儿扶七婶过来签名,还是侄儿送到床头给婶婶签呢?”   周兰心知阿雄在忌讳范菁会夺去撕毁,转眼望着范菁说:“范菁,你也是小乐的老婆,我的儿媳,自然也有你一份,不用太担心。好了,你和小乐都离开一点,让你大伯过来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范菁担心自己若是再搅拌的话,只怕连婆婆口中的那一份也会失去,只好不情不愿地白了一旁的小乐一眼,闪开几步,恶狠狠地横了阿娟一眼。   阿雄将字据送到周兰床头,把笔递进周兰颤抖着的手里,看着周兰艰难地签上名,还摸索着从床头掏出一盒印泥翻开后,颤动着手臂用拇指粘了粘红色印泥,就着阿雄的手掌,郑重地摁了指印。   象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使命一般,周兰用虚弱的声音说:“阿雄,你跟你庭叔一起做见证人,把名也给签上吧。”   阿雄郑重地说:“嗯,好,七婶。”   待温庭和阿雄都在见证人处签上名后,周兰弱声说:“我名下这房子,是温善留下的房子,我现在将温善留下的房子,馈赠给大儿媳莫娟,由她的两个女儿承继温善的香火。小乐,你是温庭的儿子。如果你承认是温庭的亲生儿子,就当着我的面,叫他一声爹,那他的房子自然会留给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叫,那你自己建房子去吧!”   原来,周兰是用温庭的房子,来逼小乐当着她的面,叫温庭一声爹,既让小乐叫出习惯来,也还温庭一个当爹的名份。   温庭跟周兰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自然懂得周兰此举的用意,感激地走到周兰的床边,紧紧握住周兰的双手,双眼蓄满了泪水,呜咽着说:“都二十多年了,我多盼望小乐能叫我一声爹呀!小兰,谢谢你替我着想这么多。”   周兰对这个二十多年来唯自己是命的男人,同样心存感激,枯陷的眼眶中同样闪动着晶莹的泪水,说:“阿庭,谢谢你照顾了我二十多年。没你的照顾,真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的凄惨。你还年轻,可以的话,就再找一个一起过吧,也让我不用死后还要替你担着心。”   范菁听婆婆竟然要公公续弦,心想小乐的继母要是进了门,温庭的房子哪里还会轮得到小乐的手上呀?—— 181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7   范菁心里担心得要死,偏偏小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气往上冲,正要发作,突听温庭带着哭腔说:“不会的。这一生,有你相陪,我已经足够了。可恨老天不睁眼,偏偏要这么早让你去跟小菊作伴,小兰,恨不得我替你去啊!”   姚菊是温庭的结发妻子,周兰的老公温善和阿雄的父亲温良这对堂兄弟,就是为救她而死去的。   周兰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瞅着温庭满脸的泪水,举起枯槁一般的手,替温庭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说:“这么个大人了,怎么还象小孩子一般呢?不能照顾你到老,我到了阴间地府,让我怎么跟姚菊交待啊!”   温庭哭出声来,有一句半一句的说:“小菊已经非常感激你会他陪我这么多年了。你放心吧,到了那边,小菊跟你会象姐妹一样相处得好好的。”   周兰费力地点点头,说:“我生前错怪了阿娟,小乐又没主见,成不了什么器,我走后,你要多照顾阿娟母女的生活,多帮小乐拿拿主意。”   温庭边答应边按摩着周兰的手,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周兰的目光移到阿雄手上的字据上,说:“阿雄,你把字据给阿娟。阿娟,婆婆先前误会了你,犯了错,希望你不要记恨婆婆。这房子,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我是阿庭的老婆,要搬到阿庭的房间去,我要死在阿庭的房间里。小乐,你到底叫不叫阿庭一声爹呢?”   阿雄边将字据递给阿娟,边对小乐说:“小乐,你快叫啊!”   见小乐嚅动一下嘴唇,仍然没有叫出来,阿雄心知从小就怕自己,只得故意装出发火的样子,大声吼道:“小乐,你这是想让你妈死不瞑目吗?你给我叫啊!”   小乐自小就怕大哥阿雄,见阿雄发火了,急忙象蚊子般冲温庭叫了声:“爹!”   阿雄怒气冲冲地吼道:“小乐,你给我大声叫!”   小乐提高一点声音又叫了一遍,但仍然很低声。   在阿雄又一次的压力下,小乐才闭着眼睛,大声地喊着:“爹!”   见小乐终于肯叫温庭作爹了,周兰温柔地对温庭说:“你过去吧,这是你们第一次以父子的名义相见,你好好地以爹的身份,抱一抱小乐吧!”   温庭听话地放开周兰的手,下床走到小乐身边,说:“小乐,让爹抱抱你。”   自打小时候懂事起,小乐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温庭,心里也早已将温庭当爹了,只是嘴巴上总改不过来。   此时,小乐既然已经叫出爹来,心里再无磕绊,将上身向温庭移动一些,低声又叫了声:“爹。”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抬手抱住温庭,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二十多年来积压在内心里对新生父亲的情感,一下子哭将出来一般。   周兰边流着泪,边欣慰地喃喃自语:“这一天来得太晚了啊!我应该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的!”—— 182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8   事情发展到小乐跟新生父亲温庭相认的地步,似乎一切都进展得很完美,也都符合周兰心中的设想。   待温庭和小乐哭声收住后,周兰幸福地将头转向阿娟嫂子,轻声说:“我现在就搬过去,这房子已经属于你的了!小乐,阿雄,来,抬我过去吧。”   小乐的个子很是单薄,不如阿雄壮实。   听了周兰的话,阿雄对小乐说:“你扶起来,我背过去。”   温庭过来帮着小乐,将软弱无力的周兰搀起来伏在阿雄背上。   阿雄轻声说:“七婶,我们这就到小叔房间去啊。”   说着,背着周兰就往温庭的房间走去,小乐和温庭紧紧地护在后面。   阿娟嫂子牵着两个女儿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侷促不安地向温庭的房间张望着。   同样侷促不安的,还有范菁。偷眼看着阿娟的两个女儿,范菁后悔没将小伟抱在怀里,不然就可以向阿娟暗示,有了儿子,小乐只能选择跟儿子在一起,是不会选择跟两个女儿在一起的。   当阿娟嫂子的目光,从事实上的公公温庭的房间那边收回来的时候,恰好跟范菁瞄过来的目光相遇,两个女人都从鼻子里哼了出来,作不屑对方状将头别开去。   现在这房子属于自己了,阿娟很想厉声责令范菁离开自己的房子,可又不想丢了身份,在阿雄和温庭心里落下自己是个刻薄女人的感觉,不由觉得很是堵心。   恰在这时,阿雄从温庭的房间里出来,快步走了过来,见阿娟和范菁较劲般昂着头,谁也不理谁的样子,心知这两个女人已经开始暗斗了。   阿雄边在心里想着阿娟和范菁谁去谁留的问题,边走到两人中间,和气地说:“阿娟,小菁,你们跟我来,现在要解决你们跟小乐之间的事情了。”   象结了几百辈子的仇似的,阿娟和小菁相互当对方是空气,径自跟在阿雄身后,走进温庭的房间。   周兰躺在温庭的床上,微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巴,头枕得高高的喘着气。   温庭和小乐一人一边坐在周兰的床头,替她按摩着枯柴一般的手。   听到脚步声走进房间里来了,周兰张开无神的眼睛望着阿娟和小菁,说:“你们跟小乐间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阿雄,你是小乐的大哥,你来说说吧。”   阿雄答应一声,望了望阿娟嫂子,再望望范菁,最后将目光定在小乐身上,说:“小乐,你先娶阿娟,后娶小菁,已经犯了重婚罪。小菁,你明知小乐跟阿娟已有事实婚姻存在,还有了两个女儿,仍然跟小乐结下事实婚姻,同样犯了重婚罪。但好在你们都只是事实婚姻,都没去领结婚证。如果阿娟和小菁有一个愿意就此退出你们三人之间,结束跟小乐事实上的婚姻状况,这重婚一罪没人告也就没人理了。阿娟、小菁,你们两个好好想想,是留还是退呢?留的话,以什么条件留下来;退的话,以什么条件退出去。这些,你们两个都表个态吧。”—— 183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9   范菁抢先表态,说:“我跟小乐都生了小伟了,是不会离开小乐的。”   阿雄点点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阿娟。   阿娟嫂子低头望望两个女儿,斟酌了一会,说:“虽然我跟小乐生过两个孩子了,但小乐遗弃我的做法,让我再也无法接受他了。但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小乐必须负起父亲的责任来!”   阿娟嫂子的话,多少让阿雄心里生出惊愕来。要是这样的话,阿娟何必苦守庞村这么多年呢?难道阿娟守苦了这么多年,会是为了钱?   听阿娟要小乐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来,阿雄心里隐隐的替阿娟不值。   但这是阿娟跟小乐之间的事情,做为大伯,阿雄自觉也不能多干预阿娟的想法。   阿娟嫂子表态后,范菁心头窃喜,觉得总算保住了老公跟儿子,保住了这个家。范菁心里知道,阿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小乐。   果然,阿娟嫂子稍作停顿,接着说:“小乐不仅要负起父亲的责任,按月给一个女儿基本的生活费500元,还要清偿过去所没有付的。”   听阿娟只提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小乐立即答应了,说:“这是应该的!”   阿雄也觉得奇怪,阿娟嫂子为何只提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呢?   阿雄正猜想之时,阿娟又说话了:“很好,我也负担一个孩子的生活费用。但我同时照料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就无法去外面做工,赚取另一个孩子的生活费用。这照料孩子的保姆费用每月1500元,小乐也得负担750元。小乐要是不乐意,那就接一个女儿回去养着,我就只要你负起过去应负的父亲责任,今后各养一个,各不亏欠。”   听了阿娟的话,阿雄这才明白,原来她后头还备着要小乐付款的条款呢,说不定也会要小乐用钱来买断她去法院告他重婚的权利呢!   想到这,阿雄这才真正认识了平日里寡言少语的阿娟,原来心机竟然这般深沉。   不过,说到底,到眼下为止,阿娟所提的条件,还都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并未提出不合理的条款来。   凭良心说,阿雄也认为小乐应该付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与保姆费用的。阿雄在心里暗自按过去的五年时间来算了一下,光这两项,小乐就要付给阿娟嫂子75000元了。   估计小乐也在心里算过了,这75000元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就硬着头皮答应说:“好,也不过分,我付!”   阿娟嫂子嘴角噙着冷笑说:“好!第三项也是你必须付的,就是一个女儿的教育费用,我会凭学校的收据或发票向你要的。”   这一条更不过分了,小乐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又答应下来。   温庭和床上的周兰想到望了一眼,觉得阿娟所提出来的并不过分,彼此点了点头。   阿雄把幺叔温庭和七婶周兰的互动看在眼里,心知两位长辈也认可了阿娟的条件,便带着微笑问阿娟:“阿娟啊,这三个条件都是合理。你还有什么合理的条件吗?”—— 184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10   听阿雄问阿娟嫂子还有什么合理的条件,范菁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眼球晃动一下,将目光投向屋角落去,似乎很不阿娟所提的条件。   阿娟也听到范菁不屑的眼神了,但她并不在意,反而很讲道理似的对阿雄说:“大伯,阿娟提的条件,大伯要是觉得不合理,请当面驳回阿娟,阿娟信任大伯的话。”   阿娟的话很婉转,听得床上的周兰不由在心底赞扬起阿娟来。   阿娟咽了口唾液,清了下嗓子,说:“我要是再提关于小孩的事情,那就是我不通情理了。大伯,小乐遗弃我在先,另娶在后,这在情感上给我造成极大的伤害。当初是我自己选择小乐的,现在要是我提青春损失费,连我自己也瞅不起自己了。因此,我请求套件给我评评理,如果我提出小乐应该适当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大伯不会觉得阿娟过分了吧?阿娟要的精神补偿费,只是要给自己一个说法,并不在乎多与少。给多少,就全凭大伯一句话,阿娟决不讨价还价。”   阿娟这番话也算极为通情达理的了,任何人也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因而,阿雄微微点着头望了床上的七婶一眼,见七婶慢慢合下眼皮表示认可,阿雄就将目光投向小乐,问:“小乐,阿娟的这一要求也不算过分,你自己看着给吧!”   当球喝到小乐脚下的时候,小乐下意识地望向范菁,很想问范菁应该给多少。   但小乐知道,这种气氛下,自己决不能去问范菁的。可小乐心里也把不定主意,不知道该给阿娟多少的精神损失补偿费算是适当的,不得不望向床上的周兰,低声问:“妈,你说呢?”   周兰见小乐来问自己,心里对儿子的没主见非常失望,但儿子的没主见是因为自己一贯的强势作风造成的,周兰心里不得不暗责自己过去太强势了,只得叹了口气,对小乐说:“给多了你也给不起,给少了你还真对不起阿娟。但好在阿娟很通情达理,要是只是一种说法性的补偿费,你就给个表示歉意性的额度吧。阿娟,三万可以么?”   周兰历来精明,先夸阿娟只是要个说法性的补偿费,再给小乐定个歉意性的额度,最后才说出三万,还用征询的语气征求阿娟的意见。   阿娟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婆婆把她的所有房产都给了自己,少说也有几十万了,要是再跟她讨价还价的话,必定引起温庭的不满。   而温庭有不少的钱,又最听周兰的话,只要自己能让婆婆周兰高兴,对将来温庭可能会给的照顾是很有好处的。毕竟,自己也算温庭的媳妇,两个女儿还是温庭的亲传孙女,温庭瞅顺眼了,关照费自然不会少的。   阿娟叹了口气,说:“婆婆,您说出口了,纵然只是三千,阿娟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的,何况是三万呢?要是三万元小乐还是有困难,婆婆再给酌情降一些吧。”   阿娟知道,所有的钱都不会从小乐的口袋中掏出来的,掏钱的人必定是温庭。自己还是顾及小乐的承受能力,婆婆就越会疼爱起自己来,那温庭自然会跟着疼爱自己跟两个女儿了,那补偿费就更不会降下来的—— 185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11   果然如阿娟所估计的,婆婆周兰不仅没将情感损失补偿费降下来,反而称赞起阿娟来:“阿娟啊,三万人钱并不多,就定三万元吧。阿娟,你还有什么条件呢?”   见阿娟所提的条件并不过分,所要的并不多,周兰索性自己问起阿娟嫂子来了。   从七婶周兰的反应,阿雄心知七婶心里已经对阿娟有十分的好感了,就静静地听着。   阿娟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拉着周兰的手说:“婆婆,你就小乐一个儿子,心疼小乐谁都可以理解。小乐和小菁犯了重婚罪,受害者是我,只要我不告,你们自然是不会去告发他们的。但不将这个事情一次性解决掉,相信婆婆心里会永远结个疙瘩的。婆婆,小乐是大妞和二妞的亲生父亲,我也不希望我的两个女儿看到她们的亲生父亲进监狱的。为了彻底解决小乐他们重婚的问题,阿娟以小乐给补偿费的方式作个了结,多少随小乐给。小乐给了这个安道尔费后,我自己不能再去告发他们犯了重婚罪了。婆婆,阿娟这个想法妥不妥当呢?”   周兰最担心的就是小乐犯了重婚罪这个事情,见媳妇阿娟主动提出一次性解决掉这个如悬剑般的问题,顿时开心地说:“是啊,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那是最好的。阿娟,小乐对不起,亏出你还这般替他们着想,真是难为你了!好,这个问题我作主了,也给三万元给阿娟来了结这个问题吧!”   小乐和范菁心里最担心的就是阿娟会不会去告他们重婚的事。   特别是范菁,她心里最怵阿娟的就是这个把柄攥在阿娟手里,因而,对于阿娟提出的其他条件,她都不敢出言反对或是讨价还价。   此时见三万元就能在这个问题上搞定阿娟,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嘴角第一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阿娟当然知道范菁为何这般得意了,所有的钱都不会从小乐和范菁口袋里掏出来,而所有的问题都由温庭掏钱替他们搞定,范菁得到了小乐又不用花她自己的钱,自然很开心了。   但阿娟在心里冷笑着:“温庭这棵摇钱树最终倾向于谁,现在谁也别下定论!”   见连小乐重婚的事情也搞定了,阿雄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微笑着问阿娟:“阿娟啊,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阿娟望一眼床上的婆婆周兰,心知要争取到温庭对自己和两个女儿的支持,首先就要争取到婆婆的认可。只要婆婆倾向于自己了,那温庭自然也会倾向自己的。   阿娟幽幽叹了口气,说:“大伯,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呢,可我觉得都属于过去的事情了,再计较也很无聊。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们永远过去吧。大伯,阿娟不想再提其他的条件了,也请小乐别再提起过去的事情来!”   周兰赞赏地望着阿娟这个过去令她很是厌烦的不会生儿子的女人,突然觉得阿娟太通情达理了,就对阿雄说:“嗯,很好!阿雄,你将这些事项都写下来,让小乐和阿娟都签上姓名,你也给签个见证人吧。温庭,拿钱去!”   果然是由温庭来付钱的!—— 186那警察是九叔公亲戚   处理好小乐两个老婆的事情,阿雄见快12点了,心想郑爽应该人黄厝村回来了,就走到周兰的床头轻声慰导了几句,匆匆告辞回家。   果然,阿雄刚回到家,就见到阿珍正坐在客厅上等他。   见阿雄回来了,阿珍也不问小乐的事情和七婶娘的病情,直接对阿雄说:“郑爽都过来找你两三趟了,应该有重要的事情,你快去诊所找他去吧!”   阿雄顾不上吃饭,快步走到诊所,见郑爽正给阿希嫂子看病,就走到一旁坐下。   郑爽见阿雄来了,抬起头来微笑着点下头,说:“大哥回来了呀!”   阿雄见阿希在场,不好直问郑爽去黄厝村的经过,轻“嗯”一声,笑问阿希:“嫂子怎么就病了呀?”   阿希本来就没什么病,只是想来勾引郑爽,见大伯问起,只好手按肚子,皱着眉头说:“是老毛病,胃又疼起来了。大伯,什么时候带阿珍嫂子去上海呀?”   阿希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却也算族人间应有的关心。   阿雄转动着眼球想了想,说:“等我母亲头七过去,我们就去上海了,公司那边工作也忙,不能老呆在家里。”   阿希听了羡慕地说:“大伯真是一位好人啊!阿珍嫂子真的好幸福哦!”   阿雄开玩笑般说:“你现在也可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了嘛!哦,房子和田地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趁我在家的机会,帮你出出主意?”   阿希嫂子斟酌着说:“突然间想到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庞村,心里还真的一时间扭不过来呢!对了,大伯去了上海后,郑医生也可以帮我出主意的嘛!郑医生,你说是不是?”   正开处方的郑爽并不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我哪里能比得上阿雄大哥的灵活头脑呀!嫂子还是趁阿雄大哥在家的时机,好好让阿雄大哥给你出个好主意吧!”   因为阿雄的到来,阿希嫂子不好意思继续实施勾引郑爽的行动,只好敷衍了几句,待郑爽给好药,付了药费后,带笑跟阿雄告辞。   待阿希嫂子走远了,郑爽冲阿雄神秘地说:“警方出警的怪异问题找到答案了:那两个城东派出所的警察,有一个是九叔公的亲戚!”   阿雄轻“哦”一声,恍然大悟般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的!想来我们离开九叔公家后,他立即告诉他那位警察亲戚,这才会有由城东派出所出警的怪异现象。不过,我就想不通了,难道亲属规避规定,县公安局里的人会不顾么?”   郑爽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边说:“也许,县公安局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亲戚关系吧,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比如县公安局里的警力非常紧张,不得已之下才抽调城东派出所的警力来支援。总之,这也许的也许,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儿就能悟透的。”   阿雄轻轻地摇下头,说:“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位警察明知有亲属应规避的规定,为何却还是要来出警呢?”—— 187阿德逃婚的疑点1   见郑爽垂目深思的样子,阿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地嘀咕着:“那警察跟九叔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受阿雄的嘀咕声提醒,郑爽猛地抬起目光望着阿雄,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阿明曾说过,他认识那个警察,说是阿德的表哥,是他舅舅的儿子。前年阿明行车中出了事故,那位警察就曾经帮过他的忙。”   阿雄呵呵一笑,说:“原来,他是九叔公的内侄子呢,怪不得冒着风险,替九叔公来出头了。”   连续两次提到九叔公,阿雄心里一闪,感觉心中有一道坎似的,可侧着头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心中到底有一道什么坎,就苦笑一下,说:“不知道这位警察知不知道九叔公长期强奸霸占了他表弟媳,还生下了女儿小雅。”   郑爽也跟着苦笑起来,说:“我想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以他警察的身份,还能允许他包庇强奸犯不成?哦,对了,那天从阿明家回来的时候,你说过阿德是结婚当晚就逃走的,阿德的妈妈半年后就暴病身亡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呢,可就是没能想明白到底有什么蹊跷!”   阿雄惊讶地望着郑爽,问:“阿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郑爽脑门突然灵光一闪,并不回答阿雄的问题,却急切地反问阿雄:“你知不知道阿德的妈妈到底患了什么暴病身亡的?她平时身体状况如何?”   阿雄想了想回答:“那时,我已经去了上海,就听说阿德的妈妈暴病身亡了,却不知道到底中患的是什么暴病。阿德的妈妈很会干农活,平时身体很好的。你是医生,才会对暴病身亡特别敏感。对了,经你这么一问,连我也觉得奇怪了,九婶婆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就会暴病颓废了呢?阿爽,你难道对九婶婆暴病身亡有什么怀疑?”   郑爽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按说阿德结婚当晚逃婚而去,九叔公也不该那天晚上就去强奸阿珠嫂子呀?这很违反常理的,是不是?若说是为了延续九叔公的香火而扒灰,九叔公也得在好一段时间时寻找不到阿德的踪影后,才会生出扒灰来延续他香火的念头的,绝不会发生阿珠嫂子结婚的当晚,就被九叔公强奸的事件的。除非,这是九叔公早就安排好的,阿德出逃,九叔公入洞房强奸才说得顺嘛!”   阿雄惊愕地点着头,说:“是哦,阿爽,你说的很有道理呢!若不是早就安排好的,九叔公怎么敢结婚洞房当晚,就入屋强奸了阿珠嫂子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样逻辑上才说得过去。”   郑爽哼了一声,说:“还有呢!阿德结婚当晚就逃婚远遁,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九叔公发现阿德逃走,按常理必定要先去找阿德,而不是先入洞房强奸阿德的新婚妻子。这里关键的问题就是,阿德逃走的当晚,九叔公有没有去寻找阿德?”—— 188阿德逃婚的疑点2   阿雄越听越觉得阿德逃婚一事终点重重,轻声说:“我现在就回去问问,看看阿珍知不知道阿珠嫂子结婚那天的情形。”   说着,阿雄朝郑爽点下头,站起身来正想往家走,突然想起已经过午了,应该先去吃饭了,就对郑爽说:“哦,我们也该去吃饭了!走,看看阿珍今天都做了什么好菜!”   听阿雄提起吃饭,郑爽的肚子刚好咕嘟了一声,不由笑着说:“是哦,刚才想得太认真,倒不觉得饿了,这会感觉真是饿了呢!”   两人并肩走出诊所门口,郑爽反手扣上锁,叭哒一声上了锁。   刚走到阿雄家门口,就见阿珍嫂子从客厅往大门口走来。   看到阿雄和郑爽一起回来了,阿珍嫂子笑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懂得回来吃饭,我正想过去叫你们呢!”   郑爽朝阿珍嫂子灿烂一笑,一脸阳光地说:“我们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给忘记了。还好阿雄大哥想起来,这才回来吃饭。”   听这话,郑爽敢情已经把阿珍嫂子的家当作自己的家了,把阿珍嫂子和阿雄大哥都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阿雄抢走一步,过去装了三碗饭,郑爽摆好了汤勺和银筷子,阿珍嫂子将热在锅里的清蒸鲫鱼也端上桌面来,三人围坐着吃起了午饭。   也许是太饿的缘故,阿雄和郑爽都没有提起阿德逃婚和阿珠嫂子被强奸的事来。   郑爽真的太饿了,竟然连吃了三碗饭,才感觉肚子有点饱,正觉得不好意思再去装饭时,阿雄刚好抬起头来夹菜,见到郑爽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笑着说:“快去装吧,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能吃多了,这才比你壮了这许多!”   郑爽嘻嘻一笑,起身又装了一碗饭回来,这才慢条斯理地品味起阿珍嫂子做的菜,感觉真的很好吃,不由朝阿珍嫂子笑着说:“今天的菜,味道真好!”   阿珍嫂子不由“卟哧”一笑,说:“敢情刚才都吃过三碗饭了,都没发现我今天烧的菜味道特别好么?”   郑爽实话实说:“刚才真的太饿了,只顾着填肚子,还真没注意到今天的菜味道这么好!”   阿雄这时也吃饱了,呵呵笑着说:“其实,我也一样呢!哦,阿珍,我问你个事。你回忆一下,阿德是结婚当晚逃走的吧?”   阿珍嫂子人很聪明,突然听到阿雄问起阿德逃婚的事情,立即联想到刚才阿雄跟郑爽在诊所说了那么久的话,肯定是发现阿德逃婚这事有问题了,就边回忆边说:“那时,九叔公是这么说的。”   郑爽追问一句:“是九叔公亲口告诉你的么?”   阿珍嫂子摇摇头,说:“是九叔公隔壁家的八婶婆,第二天来买盐的时候跟大伙说的。”   郑爽跟阿雄相互看了一眼,阿雄轻声问:“阿珍,八婶婆还活着吧?”   阿珍嫂子白了阿雄一眼,责备般说:“八婶婆只是辈份高,年龄又不是很大,当然还活得好好的了!”—— 189阿德逃婚的疑点3   见阿珍责备自己,阿雄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得欠妥,温和一笑,继续问:“那后来有听说过阿德的消息吗?”   阿珍好奇地望着阿雄,心想阿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苦笑着,阿珍嫂子呛了一句:“要是有阿德的消息,九叔公还不把他给逮回来?”   郑爽笑嘻嘻地看着阿雄那有点尴尬的样子,笑着说:“阿珍啊,九婶婆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呢?”   阿珍嫂子回想了好一阵,才说:“好象是阿德逃走后半年左右的时间吧,据说九婶婆是因为从搂上摔下来,摔坏了脾,九叔公发现她时就已经不行了。”   郑爽紧接着问:“那九叔公有没有将九婶婆送医院救治呢?”   阿珍嫂子微皱起眉头反问郑爽:“你说死人需要送医院去救治吗?”   刚说完,阿珍嫂子立即意识到郑爽之所以有这么一问,就在于没送医院救治,怎么知道是脾摔坏而死的呢?   下意识地点下头,阿珍嫂子自言自语地说:“是哦,没送医院检查,怎么就能知道脾摔坏了呢?这是有点儿奇怪了!”   阿雄也听出来郑爽的意思了,问:“阿爽,脾摔坏的人,会很快死去么?”   郑爽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倒会痛得大嚷大叫起痛来的。”   阿雄转脸望着阿珍,问:“阿珍,你听说过九叔公是什么时间段发现九婶婆么?”   阿珍嫂子轻轻地摇下头,说:“没听说过。去问八婶婆的话,也许她会知道的。你们的意思,九婶婆死因有蹊跷?”   郑爽点下头,突发奇想地问:“阿德不时之需着他自由恋爱的女朋友逃跑了,这消息是谁最早说出来的?”   阿雄和阿珍同时惊讶地望着郑爽,都是一头雾水。   阿雄不解地问:“阿爽,你还怀疑什么?”   郑爽呵呵笑着说:“不怀疑什么,只是想弄清楚阿德有女朋友这件事,在阿德新婚之夜逃跑前是否有人知道。还有,他的女朋友根本就没有跟阿德一起逃跑掉,还住在她的家里,又或者阿德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   经郑爽这么一分析,阿雄顿时也觉得阿德也许不是逃跑了,准确地讲,应该算失踪了!   阿雄边在心里斟酌着边问郑爽:“阿爽,你是说阿德逃婚、阿珠遭强奸以及后来的九婶婆死亡都有关联性?”   阿珍嫂子惊讶地望着阿雄问:“什么阿珠遭强奸呀?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听阿珍这么问,阿雄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本不想让阿珍知道阿珠嫂子是无法再忍受九叔公的强奸而自杀的,现在却不能不对阿珍说明白了。   叹了一口气,阿雄将在阿明家看到阿珠嫂子的遗书内容说了一遍。   阿珍嫂子听完,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郑爽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阿珠嫂子的命苦啊,连女儿小雅都是九叔公生的!阿珠嫂子能在新婚之夜,就被九叔公给强奸了,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九叔公事先应该知道阿德不会回到新房里来了,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就在新房里实施强奸阿珠嫂子的行为。”—— 190阿德逃婚的疑点4   阿珍嫂子慢慢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嘀咕道:“怪不得乡亲们对九婶婆的死议论纷纷了!原来,九婶婆的死还真的不正常呢!”   对九婶婆死因有怀疑的事情,决不能让九叔公知道。可如果直接去找八婶婆的话,很有可能会令九叔公察觉到的。   三人细细合计着,八婶婆是媒婆,就决定让阿希嫂子以找八婶婆介绍对象为由,将八婶婆带到阿希嫂子的家里去,再由阿雄出面向八婶婆了解情况。   傍晚,得阿雄面授机宜的阿希嫂子,扭动腰肢向八婶婆家走去,经过九叔公家大门口的时候,恰好与走出大门口的九叔公照了个面。   阿希嘴甜,笑嘻嘻的亲热地叫了声:“族长公,您老身体好啊!”   九叔公见一惯愁眉苦脸的阿希嫂子,脸上竟然洋溢着开心快乐爽,不由诧异地问:“阿希嫂,什么事把你给欢喜成这样呀?难道是阿勇回来了不成?”   阿希嫂子一脸笑意,乐开了花似的故意朝一旁大声“我呸!”   了一声,笑呵呵地说:“族长公说笑了呗!那死鬼要是回来了,我还乐得成么?”   阿希嫂子故意将话截住,好吊起九叔公的好奇心来。   果然,九叔公的胃口被吊了起来,惊奇地问:“那阿希嫂乐的是什么呢?”   阿希嫂子故意媚了九叔公一眼,笑盈盈地故作神秘状轻声说:“不敢欺瞒族长公,我是上八婶婆家去,央她替我说个好人家,我要嫁人去。呵!”   九叔公听了,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一脸茫然的表情。   上一次,九叔公暗地里想上阿希嫂子的床,被阿希嫂子给赶了,九叔公因这事,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时听阿希嫂子说要嫁人,心里怎么也想不到一贯惧怕阿勇成颤抖的阿希嫂,今日竟然来央求八婶婆做媒,瞅她这毫无顾忌阿勇的样子,难不成吃错药了?   九叔公凑近阿希嫂子身边来,故意压低声音涎着脸问:“你就不怕阿勇回来打死你呀?”   阿希嫂子见九叔公那色眯眯的样子,想戏弄九叔公一番,好出出上次他摸黑私进自家房门的恶气,就将阿勇在外已结婚,捎大伯阿雄带回来一封信,让她自己嫁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九叔公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斜着眼珠子,挑逗起阿希嫂子来:“阿希嫂,你现在自由了,而我单身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一个需要男人疼的女人,我一个需要女人爱的男人,倒不如你别去求八婶婆了,就我们好上不就成了么?”   阿希嫂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上身向外倾斜着,目光斜倪着九叔公,将九叔公上上下下瞅了个遍,才轻轻地摇摇头,哂笑着说:“就族长公你?您老省省吧!省得把您老给整死在床上,倒成全你做了一个风流鬼,却败坏我成了一个浪荡妇。您老保重身体要紧呐,我找八婶婆去啦!”   说完,故意将屁股扭得更欢了,左右幅度极大地摇摆着走向八婶婆家的大门口—— 191阿德逃婚的疑点5   瞅着阿希嫂子那两瓣扭动频率极高的上翘得老高的臀部,九叔公浑身不觉一热,意念早已想象着身无寸衣的阿希嫂子,在自己胯下扭动腰肢时撩人心神的妙韵了。   这天傍晚,当阿希嫂子最终说通八婶婆,将她请到阿希嫂子家里来的时候,阿希嫂子的大伯大嫂阿雄和阿珍,早已在阿希嫂子家做好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准备招待八婶婆了。   作为阿勇的大哥大嫂,阿雄和阿珍是以代父母的身份来招待八婶婆的。   过去有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说法,阿雄和阿珍来招待八婶婆,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应该尽的义务。   特别是阿勇的书信和钱款就是拜托大哥阿雄带回来的,阿希嫂子的事情自然也在所托之列,阿雄和阿珍自然义不容辞要来了。   阿雄在乡亲们眼里,历来是稳重的代名词。   当八婶婆见阿雄夫妇也来招待自己的时候,这才彻底相信阿勇的确放过阿希嫂了,便笑逐颜开地打开了话闸子,把外村的一些男人给夸得天花乱坠了去。   席间,阿雄尽量挑恭维的话,把个八婶婆哄得心花怒放,从她开始做媒婆说起,唠叨到村里的乡趣野闻。   估计着八婶婆肚子也饱了,酒也喝到七八分了,阿雄朝阿珍嫂子使个眼色,阿珍嫂子就心领神会地叹了口气,望着八婶婆说:“八婶婆呀,你可要替我阿希嫂子好好把个关哦,造成别将阿德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介绍给她呢!”   见阿珍将话题拽到阿德身上来了,阿雄附和着说:“是哦,八婶婆,你千万留点神,把对方了解仔细了才好,万万不可将阿德那种男人介绍给阿希。不然,唉,你看看阿珠嫂子这个悲惨的样!”   阿希嫂子配合着说:“是啊,八婶婆,拜托你啦!哦,我听说阿珠嫂的哥哥,把九叔公给告了,警察都把阿珠嫂的尸体给拉走了。八婶婆,你消息最灵通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所谓好事不传坏事传,九叔公被他儿媳的娘家人给告到公安局去的消息,其实早已在村里传开,八婶婆当然更是把传闻打听得周详了。   八婶婆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阿珠的哥把九叔公告了,说九叔公强奸阿珠嫂子,都好几年了!”   阿希嫂子眉毛的一挑,不信地望着八婶婆说:“不可能吧?那不是扒灰吗?九叔公是族长公,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出来呢?”   八婶婆眼神一斜,不屑般斜倪着阿希嫂子,说:“哼!你还别说不信,我就信!你也不想想,阿珠结婚当晚,阿德就逃婚走了,那阿珠嫂子的女儿小雅是怎么生出来的?哼,我就横竖瞅着老九不顺眼,什么族长公,我呸!”   阿雄见八婶婆对九叔公很有成见,就故意维护着九叔公说:“八婶婆,不是我偏心眼,人家九叔公好歹是村里有名望的长辈,怎么会做那样下作的事情出来呢?你还别说,我就不信!阿德入了洞房后再走,难道就没有让阿珠嫂子怀孕的可能性么?依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好疑心!”—— 192阿德逃婚的疑点6   八婶婆见阿雄一心维护着九叔公的声名,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瞅了阿雄好一阵,才轻摇着头说:“阿雄啊,你虽然见过大世面,但看人啦还是嫩了点!你八婶婆吃过的盐不会比你少吧?走过的桥不会比你少吧?见过的人也不比你少吧?”   八婶婆心里总算比较尊重阿雄,没用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这样极其绝对的用语。   作为晚辈,阿雄装作敬重八婶婆的样子,一脸诚恳地连连点着头说:“那是,那是!但总不能没根没据就硬说人家九叔公怎样怎样吧?”   阿雄装出努力维护九叔公声誉的样子,据理力争着。   阿珍嫂子附和着阿雄说:“是啊,凡事都得有证据,才好说人家嘛!”   八婶婆乜了阿珍嫂子一眼,撇了撇嘴,说:“就你们夫妻俩说他好话!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呀?当年,我老公刚死没几天,老九就摸黑爬上我的床,被我一脚给踹在他命根子上,踹到床下去,痛得他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来惹老娘了!”   阿雄装出不相信的样子,带着微笑问:“八婶婆,你编排九叔公来逗我们开心吧?”   八婶婆向阿雄一竖,浩气凛然般说:“天在上地在下,阿雄,你八婶婆头上三尺,有神灵看着呢,怎么敢胡乱编排人家呢?再说了,村里有多少女人将他踹下床去,只怕连老九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呢!”   阿希“卟哧”一声笑了,说:“是啊,九叔公我也踹到床下去过呢!就他那死样,还想占我的便宜?哼!”   八婶婆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向阿雄夫妇将手一摊,得意地问:“是不?连阿希嫂都踹过!这下,你们夫妻俩没话说了吧?小雅一生下来,我就不觉得有蹊跷了!你们想想,阿德长脸,阿珠也属长脸那种脸型,可小雅的脸怎么就生得圆圆的呢?”   阿雄似乎刚察觉一般,微微点着头说:“是哦,八婶婆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小雅跟阿德和阿珠长得都不想象呢!”   见阿雄终于相信自己的话了,八婶婆得意洋洋地说:“这下子,你们信了吧?我告诉你们,更奇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呢!”   阿雄、阿珍和阿希三人的眼中,顿时都露好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八婶婆,一副很期待八婶婆说下去的样子。   八婶婆巴眨一下眼皮,似乎心中非常不屑于九叔公为人的样子,故意喝了几口酒,逐个望了望三人,才慢条斯理地说:“老九那狗样,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想想,既然要逃走,阿德为什么还要娶阿珠嫂进门来呢?阿雄,你也是男人,你说说,哪有男人放着新娘不睡的道理?再说了,阿珠洞房那天晚上,我就发觉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八婶婆故意刹住话头,端起酒盏得意地喝了起来。   阿雄听了八婶婆的话,心中颇尴尬地望了阿珍一眼。   阿希嫂子似乎忍不住了,催促着说:“八婶婆,你到底发觉那晚有什么不对劲呀?”—— 193阿德逃婚的疑点7   阿珍嫂子附和着阿希嫂子后,阿雄也装出很心急的样子,催着八婶婆说:“八婶婆,你快说吧,别把我们都急死了!”   见阿雄他们三人都急得不行的样子,八婶婆很享受地放下酒盏,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说:“阿德新婚当晚下半夜,我喝多了些酒,起来想洗把脸散散酒气,却听到隔壁新房里阿珠嫂拼命喊救命的声音。再后来,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了。”   八婶婆故意打住话头,逐个望了望三人,见三人心急的样子,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下去:“你们别以为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阿德的,我告诉你们,是老九的!他虽然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隔着一个木板墙,他声音再低,我也听得真切呀!老九恶狠狠地骂阿珠嫂,还打了阿珠嫂呢!再后来,阿珠嫂就不再喊了,只是她还哭了许久。新床发出来的那种声音都停好久了,阿珠嫂还在哭呢!”   阿雄皱着眉头说:“八婶婆,那时阿德已经逃走了么?再说了,阿德要是逃走了,九叔公肯定要先去找阿德嘛,哪有不先去找人,只顾着先睡儿媳妇的道理呢?这不符合常理嘛!八婶婆,你还是用编排九叔公的事来逗弄我们的。”   听了阿雄诘问的话,八婶婆并不解释,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乜着眼睛望着阿雄,说:“阿雄,八婶婆刚才就说你见的人还不够多吧?那老九也算人么?常理是用在人身上的,老九不是人,用在他身上就不合适了!老九要是去找阿德的话,那他还是个人。可老九并没先去找阿德,而是先进了阿德的洞房,把阿德的新娘给睡了!你们想想,这中间有什么个说法?”   阿希嫂子故意再一次说成扒灰,却被八婶婆严厉地呛了回来:“扒灰?哼!扒灰得双方你情我愿的,老九情了,阿珠嫂愿了么?没有吧?既然阿珠嫂不愿,老九这爬上儿媳的床用强,应该算强奸吧?依我说,我就觉得阿珠她哥告得对!”   阿珍嫂子望了阿雄一眼,故作不解地问:“八婶婆,你说那中间有什么个说法呀?”   见阿珍将话题拽回关键的问题上来,阿雄微笑着朝阿珍望了一眼。   八婶婆不回答阿珍的话,反而望着阿雄的眼睛问:“阿雄,如果你儿子不见了,你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是先急着去找儿子呢,更是先进馆子吃点心?”   八婶婆的用意,阿雄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微笑着回答说:“当然是先去找儿子了!”   八婶婆并不说对与不对,紧接着问:“如果你知道儿子在阿希家里玩,你又饿急了,是先去找儿子还是先去填饱肚子?”   阿雄心领意会地回答:“儿子在阿希这里,我当然不用去找了,饿坏了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了。”   八婶婆撇了撇嘴,两个巴掌连拍几下才向阿雄摊开,问:“这不就结了么?”   阿珍嫂子故意装着糊涂:“八婶婆,什么这不就结了呀?”—— 194阿德逃婚的疑点8   八婶婆见阿珍没听明白,叹了口气说:“我说阿珍嫂啊,你还不明白么?那不是人的老九定然知道阿德在那里,还知道阿德定然没能回洞房来了,他才敢进阿德的洞房,强奸阿德的新娘。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阿珍装出仍然不明白的样子,睁着一对疑惑不解的眼睛望着八婶婆,问:“九叔公怎么就能断定阿德回不来了呢?纵然阿德喝醉了酒钻到什么地方睡去了,不也有酒醒的时候么?再说了,九婶婆不也在家吗,九叔公怎么就敢进阿德的新房强奸阿珠嫂子呢?”   八婶婆听阿珍提起九婶婆来,顿时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连声说:“你们别提那可怜又没用的九婶婆了!九婶婆在家里那可只能算一个不用给薪水的佣人,老九干什么,她哪里敢吭声呢?她这人也够可怜的,忍了一辈子,终也没得好死法,还连累了她儿子阿德的性命。”   三人一听八婶婆这话,同声惊呼起来:“啊?”   八婶婆朝三人翻了一阵白眼,才愤愤然说:“你们啊什么啊呀?都是她的纵容与忍让,才使得老九越来越没人性,最终害死了阿德,害死了她自己!”   阿雄一脸惧色地望着八婶婆,问:“八婶婆,这话到底怎么讲的呀?”   这问题关乎九叔公的性命,八婶婆本不该如此轻率地就说了出来,但此刻她喝下的那些酒给她壮了不少胆色,用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瞅着阿雄说:“本来,我还没有发现阿德不是逃走的。但在阿德新婚后的两三天后,我发现我家里连一只苍蝇都不见了,心里还以为自己家卫生做得好呢!结果,结果怎么样,你们猜猜看!”   多年的媒婆生涯,让八婶婆很好地掌握了在关键的节点上卡住话头,好吊起听众的胃口。此时虽说醉意已经七八分了,但长期养成的习惯,不经意间还是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阿雄为了求取真相,不得不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急切地问:“八婶婆,到底怎么样了呀?”   八婶婆瞅着三人急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过瘾,巴眨着眼皮说:“那天,我正要出门去保媒,却见九姆在她家门口喂鸡,一脸哭丧的样子,眼角的泪痕还没擦干呢!我心一软,就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九姆叹了口气,眼泪立马掉了下来。恰在这时,我听到死老九在他家里咳嗽了一声,九姆立即面带惊惧之色,抹一把眼泪,也不说话,转身就进大门了。我觉得奇怪,不由往她家里望了一眼,虽说没看到什么,却发现她家里的苍蝇特别的多,嗡嗡嗡的乱飞着,左厢房的屋檐瓦片上、门窗上,房板上还停了特别多的苍蝇。当时,我心里虽然觉得很奇怪,却赶跑保媒去了。”   阿雄故意说:“九叔公家刚办过婚宴,苍蝇当然都跑到他家去了,这并不奇怪嘛!”   八婶婆频频点头说:“是呀,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那天傍晚,我回家后一细想,咦,这不对头呀!”—— 195阿德逃婚的疑点9   为了引住八婶婆的话头,阿雄立即问道:“八婶婆,什么事情不对头呀?”   八婶婆不答反问:“我问你,平常人家结婚起厨灶后,苍蝇都往哪里靠拢?”   阿珍嫂子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围着厨灶和洗碗的地方嗡嗡嗡地转,这两个地方的气味最吸引苍蝇了嘛!”   八婶婆点点头,说:“看来你也是肯帮忙的女人!对头,这两个地方放的东西最多,气味也最重,苍蝇当然最喜欢这两个地方了。可问题是,阿德结婚那天,厨灶是安在右厢房前面,洗碗的地方在右厢房侧边,都不在左厢房那边呀!对了,那天,左厢房走廊上安了书簿桌先生,那里可算是最干净的地方了!”   农村红白喜事时的书簿桌先生,就是负责记录送人名单与礼金数量的人。   听到这里,阿雄心里已经明白,阿德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在结婚当晚就遇害了,尸体可能就埋在左厢房附近的什么地方。过了两三天,尸体开始腐烂,散发出尸臭来,这才引得附近人家的苍蝇,都飞到九叔公家里去,围着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乱飞着。   但阿雄需要的,却是八婶婆亲口把这事说出来,就引着话头说:“是啊,一般来讲,书簿桌先生呆的地方,是最干净的了,怎么反而会招引来那么多的苍蝇呢?”   阿珍和阿希嫂子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有同样的疑惑。   八婶婆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叮嘱着:“我跟你们讲件事,你们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会闹出人命来的,明白了吗?”   三人都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八婶婆小声地说:“我怀疑阿德结婚那天晚上,阿德不是逃走了,而是死了,尸体后来就被埋在他家左厢房附近!我想,这事九姆后来发现了,可她惧怕老九,只能自己偷偷抹眼泪。结果却被我看到她抹眼泪,进而发觉阿德逃走的秘密了。”   三人同时“啊?”   了起来,阿雄的头象拨郎鼓一样摇了起来,说:“八婶婆,这不对呀!九叔公只有阿德一个儿子,阿德是唯一能传承九叔公血脉的人呀,九叔公怎么会下毒手害死阿德呢?这说不过去哦!”   阿珍和阿希附和着阿雄的话,同声说:“这不可能的!”   阿雄口气坚决地说:“八婶婆,是不是你误会了九叔公,或者阿德真的逃走,带着他的女朋友远走高飞了呢?又或者九叔公跟阿德之间有什么约定,阿德帮九叔公娶回阿珠嫂子,九叔公放阿德远走高飞这一类的呢?总之,要说九叔公害死亲生儿子,打死我也不敢相信的。这说法太过离谱了嘛!”   八婶婆点着头说:“是啊,这是不可能的,虎毒不食子嘛,这道理我也懂的。可是,我绝对相信阿德就埋在他家左厢房附近!老九为什么要害死他血脉的唯一传人,这道理我一直没想通!但阿德绝对在他结婚当晚就死在老九手上了。这事,后来还有发展呢!”—— 196.阿德逃婚的疑点10   阿雄心知八婶婆要讲九婶婆之死了,故意一脸惊愕地望着八婶婆问:“怎么?还会有什么惊险的故事呀?”   八婶婆叹了口气,恨声说:“老九真的该千刀万剐啊!你们也知道,阿珠嫂结婚后不久,就有了身孕,也搬到老房子里住去了。可你们谁知道阿珠嫂为什么都怀上老九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搬到老房子里去住呢?”   阿雄知道,九叔公家的老房子就是阿珠嫂子生前最后的居住地。阿珠嫂子吃下毒鼠灵那天,自己跟郑爽就是去九叔公家的老房子里,把阿珠嫂子背去村口公路,拦下她哥阿明的卡车上县医院的。   但阿珠嫂子为什么会在怀上九叔公的孩子后,还会搬到九叔公家的老房子去住,而且九叔公也允许阿珠嫂子搬去老房子居住的,阿雄可就真的想不到了。   八婶婆见三人都疑惑不解的表情,洋洋得意地说:“你们三个人都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你们想啊,前几年,那死老九才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淫心正盛的年龄,是不是?阿珠嫂已经怀有身孕,那死老九肯定很是重视阿珠嫂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太动阿珠嫂。可他跟阿珠嫂住在一起的话,那风流根又受不了,就只好让阿珠嫂搬到老房子去住了。一方面,可免去阿珠嫂那么年轻身体的诱惑:另一方面,那死老九也方便带人回来苟且,或者去外面跟其他女人苟且。我这样猜想,你们觉得是不是很有道理?”   阿珍嫂子微微点着头说:“很有这可能!可是,既然九婶婆不敢去管他的事情,八婶婆刚才却说九婶婆的死有蹊跷。这是为什么呢?”   阿珍嫂子这是替阿雄将八婶婆的话题,拉回到九婶婆的死因上来。   阿雄面带微笑望了阿珍一眼,转眼望着八婶婆说:“是呀,八婶婆刚才是说九婶婆的死有问题的嘛,这还真的说不过去呢!”   八婶婆呶起眉头白了阿雄一眼,反问说:“你还以为九姆她真是摔死的呀?依我推测,九姆也是被死老九整死的!”   阿雄故意刺激着八婶婆:“不会吧?大家都看到九婶婆是摔死的嘛!”   八婶婆乜了阿雄一眼,依次问三人:“你看见九姆从楼上摔下来的?你看见的?你看见的?谁都没看见九姆摔下楼,全都是听死老九说的!”   阿雄立即反诘说:“那八婶婆不也没看见么?你没看见,怎么就能否定九叔公说的话呢?”   八婶婆冷笑一声,说:“我是没看见九姆是不是从楼上摔下来死的,可我听到死老九大叫,赶过去看的时候,九姆还没咽气呢!你们知道九姆那会儿眼睛看着谁吗?”   阿珍嫂子回答说:“那肯定是望着九叔公嘛,都要死别了,不望着九叔公,还能望着八婶婆么?”   阿雄附和着说:“那是当然的了!九叔公是九婶婆唯一的家人了,她不望着九叔公,那是违反常理的嘛!”   阿希嫂子也点点头,表示同意阿珍嫂子的看法—— 197阿德逃婚的疑点11   大摇着头,八婶婆不屑地望着三人,说:“错!错!错!当我赶到的时候,九姆的眼睛是望向我的,望了有一阵才转向左厢房边角上那里,最后才用怨毒的目光望向死老九!”   阿雄虽然心想已经猜想到阿德的尸体,就埋在左厢房屋角处,嘴里却嘟哝着说:“这没有道理呀!九婶婆怨恨九叔公还有一定的道理,但九婶婆临死还望左厢房屋角那地方干什么呀?”   阿珍嫂子配合着阿雄,附和着说:“是呀!九婶婆干嘛要望那里呢?”   八婶婆以引导的语气说:“你们想想,九姆的目光先望向我,再望向右厢房屋角,最后才怨毒地望向死老九,这说明了什么呢?”   阿雄故意曲解着说:“九婶婆不就是告诉八婶婆,她不舍得这个家,还有怨恨风流成性、一生对她都不好的九叔公么?”   八婶婆未等阿雄话音落定,立即反驳说:“错!九姆一生那么苦,唯一的儿子也被死老九害死了,她还可能会留恋令她肝肠寸断的家么?九姆望向我,再向右厢房屋角望去,是想告诉我,她的儿子就埋在那里!九姆最后将怨毒的目光望向死老九,是告诉我,阿德是死老九害死的!”   除了九叔公为何要害死他的唯一儿子阿德这个问题外,阿雄想知道的其它问题,都从八婶婆话里得到了答案。   阿雄相信,八婶婆绝对知道九叔公为何要害死他唯一儿子的原因,决定引导八婶婆说出九叔公杀死阿德的动机来!   九叔公是八婶婆的小叔子,是九兄弟中最小的,也是唯一健在的。因为辈份在他那一族里是最高的,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族长公。   阿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阿德不是九叔公亲生的儿子,那九婶婆是跟谁生下阿德的呢?”   从八婶婆总是避过九叔公杀死他儿子阿德的原因,阿雄猜想阿德的亲生父亲应该跟八婶婆有所关联!   不然,八婶婆那么恨九叔公,绝对不会为他遮瞒些什么的!   阿雄正想着怎么让八婶婆说出真相来,却听阿珍嫂子轻声问:“八婶婆,阿德要是还活着,今年多大了?”   八婶婆脱口而出:“29岁,快30了,他是正月初七出生的。”   阿雄听了,立时知道阿珍是在提醒自己,应该从阿德和九叔公的年龄入手,来打开八婶婆心中的没有说出的真相之门。   阿雄心领神会地接着说:“这不对呀!阿德都快28岁了,那九叔公最少也得有四十八、九岁了才能生出阿德来的。可九叔公看上去刚刚40边上的样子呀!”   阿希嫂子凑着热闹说:“是的呢!刚才我去八婶婆家去请八婶婆来喝酒的时候,在九叔公家大门口遇见他,还被他调戏了一番呢!我瞅他的面容,最多不过四十一、二。八婶婆,我猜得对不对呀?”   被阿希嫂子这么一逼,八婶婆心里不想说也不能不说了:“是呀,死老九过年才四十三岁!”   阿希嫂子听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喊着:“唉呀,九叔公可太厉害了哦!”—— 198阿德逃婚的疑点12   也许,八婶婆心里已经感觉到,再这样讲下去,阿德生身父亲的事情,必定被追问出来,顿时显得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阿珍嫂子故意不解地问阿希嫂子:“阿希,你说九叔公什么太厉害了啊?”   阿希嫂子故作惊讶地掰着手指算着说:“九叔公才四十三岁,他儿子阿德已经三十岁了,加上九婶婆怀着阿德十个月的时间,这么算下来,九叔公十二岁上就可以生阿德了。大嫂,九叔公还不够厉害么?”   两位嫂子这一唱一和间,八婶婆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再转红又转白,神情更显忸怩与侷促了。   阿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决定再刺激八婶婆一把,就说:“嘿嘿,那时候十二岁的九叔公,只怕还没发育,怎么可能生得出阿德来呢?八婶婆,你说是吧?”   这种话题,女人最是喜欢。阿希嫂子怎么肯错过这大好的机会?   “我想啊,九婶婆是不是跟九叔公的那位哥哥生的阿德呢?”   阿希嫂子猜测着说。   “别胡说,没有的事!”   八婶婆义正词严地断然否定了阿希嫂子的猜想!   阿希嫂子不失时机地问:“八婶婆,那九婶婆是跟村里哪位野汉子生的阿德呀?”   八婶婆叹了口气,轻声说:“九姆没那么下作!”   阿希嫂子心里也想到阿德的生身父亲是谁了,可她决心逼八婶婆亲口说出来,就追问着:“这么说,九婶婆是带有身孕嫁给九叔公的了?”   八婶婆皱了下眉头,白了阿希嫂子一眼,低声说:“没的事情!九姆都死那么长时间了,你可别败坏她的声名呀!”   阿希嫂子岂肯放过这绝好的话题,转动着眼球,巴眨着眼皮想了想,说:“九婶婆不是带身孕嫁给九叔公的,不可能跟九叔公生下阿德的,不是跟九叔公的哥哥们生的,也不是跟村里的其他野汉子生的,那会是跟谁生下阿德的呢?呀,我的天啊,阿德是九婶婆跟她公公生的!”   阿珍嫂子心中早已想到阿德是扒灰仔了,但她想帮阿雄逼得八婶婆亲口说出来,就故作惊愕地说:“不可能吧?八婶婆,这是真的吗?”   八婶婆见阿希嫂捅破了真相,顿时酒一下子被吓醒了,这才意识到上了这三人的恶当,什么给阿希嫂保媒,那只是把自己骗来的借口罢了!   见再也隐瞒不住实情了,八婶婆苦着脸央求着说:“这可是丢几辈子人的事情啊,何况九姆和我公公都死去多年了,你们可别乱嚼舌头,让他们死后还要背骂名呀!”   阿希嫂子见八婶婆已经承认了,立即拍着胸脯保证说:“八婶婆请放心,我们绝对不敢说出去的。再说,我们还怕他们的鬼魂来纠缠我们呢!大伯大嫂,对不?”   阿珍嫂子立即附和着说:“是哦,人都死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应该说出去的。”   阿雄安慰着八婶婆说:“不用担心,八婶婆。阿希要是乱说,八婶婆就给她找个象以前的阿勇那样的酒鬼,让阿希再受第二遍苦好了!”—— 199阿德逃婚的疑点13   阿希嫂子听了,神经质地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着:“不要!不要啊!八婶婆,我受够阿勇了,千万不要啊!”   八婶婆边站起身来边说:“那你们都给我闭紧嘴巴!阿希嫂,天快暗下来了,我回去了。”   阿雄央求着八婶婆说:“八婶婆呀,阿希嫂的亲事,请你老多花点心思,千万打听清楚男人的人品,再也不能给阿希找一个象阿勇那样的酒鬼了!”   阿珍附和着说:“是啊,八婶婆,拜托你了,抓紧点好吗?”   八婶婆疑惑地望着阿雄夫妇,问:“你们当真要将阿希嫁出去呀?我还以为你们是诓我来的呢!”   阿雄表态说:“那当然是当真的了!不然,我们还能留着阿希一辈子守活寡么?”   “是啊,八婶婆,你多费点心啦!事成了,好处少不了公婆的!”   阿珍也央求着八婶婆说着。   三人送八婶婆出了大门老远了,才一起回到餐厅。   见郑爽已经在餐桌上摆弄相机和手机了,阿雄笑着问:“阿爽,都保存好了?”   郑爽笑嘻嘻地说:“保存好了!哇噻,九叔公可真是个大坏蛋哦!对了,可馋死我了!刚才在里面瞅着你们又吃又喝的,恨不得冲出来大吃一顿呢!”   阿雄笑嘻嘻地对阿希说:“嫂子,你把剩菜热一下,让阿爽也填填肚子解解馋吧!”   阿希嫂子心里正想去热菜,又碍于阿雄阿珍在场,不好太过主动。听阿雄让自己去热菜给郑爽吃,阿希嫂子答应一声,瞅着郑爽一乐,笑嘻嘻地收拢剩菜端着去热了。   阿希嫂子边热菜边在心里打起算盘,很想让郑爽单独留下来吃,那样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勾引他上床。   可她知道,郑爽跟阿雄阿珍同样,必然会跟大伯大嫂一起离开。   看来,今晚又勾引不到郑爽这么个大帅哥去上床了!   哎!阿希嫂子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勉强提振起精神热着菜。   待郑爽狼吞虎咽将剩菜云卷残烟般扫个精光,阿雄笑着说:“阿爽,我们先回去再说吧!阿希,这件事人命关天,千万不可外传。否则,大家都有性命之虞,明白吗?”   阿希嫂子惊愕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不会乱说的。”   阿珍嫂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阿希嫂子说:“那九叔公既然纠缠过你,从今往后,你还是小心点好。睡觉门要闩死,床头备一根木棍,万一有情况,就往死命里揍,还要大声叫喊起来!”   阿希嫂子知道大嫂历来关心自己,感激地说:“谢谢大嫂,我记下了!”   阿雄也叮嘱着阿希嫂子说:“这事大意不得,得防备着出现万一情况。要是九叔公来纠缠你,能跑你尽量跑,什么时候都可以跑到我家里来。那样,九叔公就不敢来我家闹事了!”   “睡觉最好多穿件衣服,备着可以随时跑出去才好!”   阿珍嫂子补充着说。   阿希嫂子见大嫂这么细心关照自己,很受感动地说:“谢谢大嫂,我现在就去准备木棍去!”   郑爽调皮地笑着说:“木棍太长了反而不好用哦!”—— 200阿雄欲查父叔同死案   天色刚刚暗下来,郑爽跟阿雄送阿珍嫂子回到家,立即去诊所。   郑爽看完等在诊所门外的所有病人,边舀水洗手,边对阿雄说:“大哥,我们开始吧!先到里间将录像转到电脑上。”   阿雄边将相机和手机里的录音录像资料复制进电脑,边说:“不知阿珍是不是真的怀上孩子了。”   郑爽听了,笑着说:“明天,我再给阿珍把下脉。哦,我这里有试孕棒,呆会儿你带回去,让阿珍明早起床时,到卫生间接此事起床尿试一下,操作办法按说明书就可以了,不难。”   阿雄听了,笑着说:“很准吧?”   郑爽从抽屉里取出试孕棒,走进里间递给阿雄,说:“很准的。要是阿珍有了身孕,大哥还是先带阿珍去上海吧。按九叔公那残忍的心地,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背地里在调查他,肯定会狗急跳墙的,到时什么事情他都会做出来的。”   阿雄接过试孕棒,边放进手包边说:“是啊,我也替阿珍担着心呢!可凶残成性的九叔公不除,整个庞村的年轻女人都面临着性命威胁。特别是在阿珠嫂子自杀身亡,色心色胆俱全,凶残暴虐兼备,正值虎狼之年的九叔公,肯定要找村里的年轻女人发泄他的兽欲。若是对方不从,手上已有多条人命的九叔公,肯定不会忌惮再加人命,极可能在高涨的情况下,下重手威力相逼,这就难免有人要在他的手里伤亡。”   郑爽边在阿雄身边坐下,边说:“大哥,不然你先送阿珍嫂子去上海吧。这样,阿珍就不必面对九叔公的威胁,我也可以放手去调查。”   阿雄想了想,觉得先送阿珍去上海比较稳妥,就说:“也好,那等明天阿珍试过试孕棒,你再替她把下脉,如果确认是怀上孩子了,我就先送她去上海,住在我租来的房子里,我再回来跟你一起调查。”   听阿雄讲还要回来调查九叔公的事情,郑爽不觉诧异地问:“大哥,阿珍在上海的话,你就要呆在她身边照顾她呀,怎么还要回来调查呢?”   阿雄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怀疑我父亲和小乐的父亲,还有我幺叔的老婆,当年就是死在九叔公的手上。阿爽,我很想查清楚这件事,你能帮我么?”   郑爽更是奇怪了,问:“大哥,伯父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阿雄将幺叔温庭讲述的当年一天三人惨死的经过说了一遍,才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那时,我父亲还未断气,可九叔公上前一抱,我父亲就咽气了,这让我生出疑心来。”   郑爽气愤地说:“又见九叔公的身影!哦,对了,按理说,要带人上山去的,除了你父亲的兄弟外,最应该去的是你这一族的男人。可九叔公不是你同房同族的,他怎么倒先带人上山去了呢?”   阿雄轻“嗯”一声,说:“我也一样想法!还有呢,九叔公家离我家这么远,他是怎么知道我幺婶子出事了,那么快就带人上山去的呢?”—— 201阿希嫂子的温柔1   郑爽一听阿雄要调查他父亲的惨死旧案,担心累及极可能已怀有自己骨肉的阿珍嫂子,不由担心地说:“父仇不报,枉为人子,我理解大哥的心情。现在阿珠嫂子的自杀案,我想九叔公定然会有所触动,心里一定会有防范的准备了。大哥,在调查当年伯父惨死案件之前,一定要先把阿珍嫂子送到上海去。好吗?”   阿雄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看明天的检查结果了。如果阿珍真怀孕了,我后天就去买机票,大后天就出发去上海!”   郑爽放心地笑着说:“那真太好了!对了,依我推测,阿珍应该是真有了,大哥还是先回家去准备一下吧,免得事到临头匆忙了去。”   阿雄想想也是,就站起身来说:“录音录像我复制到你电脑D盘去了,文件条目是123。阿爽,你帮我分析一下我父亲惨死案的疑点,我先回去了。”   郑爽送阿雄出了诊室门口,望着他走进家门了,这才回身进屋,关上门。   独自坐在电脑前,插上耳机后,点开刚才的录像,郑爽准备将席间的对话情况敲写下来,好一边看对话文字内容,一边看八婶婆的表情,一边听她的语气,希望可以从八婶婆的话语里,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正敲着,后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郑爽最小化WORD,先关了视频,摘下耳机,侧头问:“谁呀?”   阿希嫂子的声音从后门口外轻轻传来:“是我阿希呀!”   吃人的嘴软,刚在阿希嫂子家吃过饭,总不能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将阿希嫂子拒之门外的。   明知阿希嫂子此来的用意,郑爽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门开处,阿希嫂子似笑非笑的侧身靠在门框上,眼睛瞟了郑爽一眼,目光立即移往后门外的草丛,说:“这么晚了,你还没将羊和鸡鸭关起来呀?当心黄鼠狼将你的鸡鸭拖走了!”   经阿希嫂子这么一提醒,郑爽才记起羊和鸡鸭还在草丛中未关起来,边侧身从阿希嫂子向前穿出后门,边说:“也不会这么巧就来了黄鼠狼吧?除非你这只黄鼠狼把鸡鸭给叼走了!”   心知郑爽这是玩笑话,阿希嫂子边帮着郑爽牵羊回羊圈,边说:“我是一只母的黄鼠狼,专叼你这只可爱的大公鸭!”   虽知阿希嫂子这么晚了来敲后门,就是想勾引自己上床,但郑爽听了阿希嫂子这么调皮的话,还是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边将鸡鸭塞进鸡笼子里去,边说:“黄鼠狼和鸭子不同族类的,配不上去。你见过公鸭子趴在母的黄鼠狼屁股上的么?”   阿希嫂子见郑爽愿意跟自己讲这些荤的段子,非常兴奋地说:“我虽然没见过,但我梦里见过很多次你这只大公鸭,乐颠颠地趴在我这只母的黄鼠狼身上呢!”   阿希嫂子这可就是裸的勾引了,说话间,她将目光盯着郑爽的脸,想从他的脸部表情上来判断郑爽内心里的想法—— 202阿希嫂子的温柔2   郑爽从鸡笼子里掏出七八只鸡蛋鸭蛋,将鸡鸭赶进鸡笼子里去,系好鸡笼子门的绳子,直起身来笑望着阿希嫂子那挑逗的目光,调侃着她说:“那是你夜半三更发春梦来着!”   阿希嫂子望着郑爽手中的蛋,故作惊讶地问:“唉呀,你都好几天不掏鸭蛋了吧?快看看鸭蛋有没瞥坏了!”   郑爽听着阿希嫂子这语带双关的话,还真的想起已经两天没了,这会儿被阿希嫂子这么用话一拱,倒真的有点想了。   心中一动,瞅着阿希嫂子那高高耸起的胸脯,郑爽不由色心暗动,笑嘻嘻地将手的蛋递给阿希嫂子,说:“那你来帮我检查检查蛋蛋,应该没坏吧!”   郑爽此话,已然属于男女间的范畴了。   见郑爽跟自己调起情来,阿希嫂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边接过蛋蛋,边说:“那我得仔细、认真、周详地检查,看看有没有坏蛋混在好蛋中的。”   阿希嫂子连胜三个相近意思的形容词,是为了给的话添加些味精。   听着阿希嫂子语带双关地把自己称为坏蛋,郑爽乐呵呵地说:“坏蛋的坏蛋就是好蛋,否定之否定便是肯定嘛!”   阿希嫂子读到高中毕业,自然知道否定之否定便是肯定了。   听郑爽这样暗喻自己不是坏蛋而是好蛋,把的话说得这般文艺范儿,心里很是欣赏,开心地笑着说:“黄鼠狼也不傻,她是不吃坏蛋的,她专吃你的好蛋。好蛋吃起来才好吃嘛!”   阿希嫂子跟郑爽等人提过,九叔公曾经偷偷爬上她的床,被她一脚给踹了下去。   郑爽自己明白,阿希嫂子话里的意思,是用黄鼠狼只吃好蛋的客观事实来暗示自己,她不想吃九叔公那个坏蛋,只想吃自己这个好蛋!   阿希嫂子的话,让郑爽不由想象着阿希嫂子吃起自己蛋蛋的感觉,色心又涨了一分,边呵呵笑着走进后门,边说:“你不傻嘛!”   跟在郑爽身后进了门,阿希嫂子笑嘻嘻地说:“你还真以为我傻啊?我再怎么傻,这好蛋坏蛋心里也分得一清二楚的嘛!”   郑爽从菜架子上取下存放鸡蛋鸭蛋的盆子,伸到阿希嫂子面前,说:“我的蛋你检查过好坏了吗?”   阿希嫂子轻手将手中的蛋蛋放进盆在,挤了挤眼睛,一脸是笑地说:“这母鸡母鸭下的蛋我查过了,没坏蛋!可公鸭的蛋我还检查呢,你让我先检查检查?”   郑爽将蛋盆放回菜架上,转身舀了勺水倒进脸盆,边洗手边说:“公鸭蛋金贵着呢,你还是先来把手洗干净了再查吧!”   说着,郑爽抓起肥皂盒里的香皂抹了抹,顺手递给已经将手伸进脸盆来的阿希嫂子,灿烂地笑着说:“边边角角都要洗干净了,免得把细菌带到金贵的公鸭蛋上去!”   阿希嫂子满心欢喜地接过香皂,边抹着边说:“放心,我洗三遍冲七遍,保证干干净净的,让你闻起来香味都会酥软了你骨头。”—— 203阿希嫂子的温柔3   待阿希嫂子漂去手中的香皂泡沫,郑爽端起脸盆到后门口奋力将盆中的脏水泼向草丛中去。刚回过身来,见阿希嫂子已经舀起勺清水,就将脸盆伸过去接住水,放到脸盆架上去。   两人四只手一起伸进脸盆,在清水中搓着手。   阿希嫂子脸颊泛起红晕,妩媚地侧脸望了郑爽一眼,抿嘴哂笑一声,说:“你这双鸭掌好会拨清波哦!”   郑爽见阿希嫂子连骆宾王幼时写的咏鹅诗都派到上了,不由开心地调侃着说:“你会曲颈向天歌吗?”   这是郑爽巧妙地问阿希嫂子会不会,此时的阿希嫂子自然心领神会了,调皮地说:“我不会唱歌,你会么?嘻嘻,我这片白毛要浮在你的水中央!”   见阿希嫂子对自己暗示,在床上她要采取主动姿态,郑爽边抖抖手中的水滴,伸手抽下架子上的毛巾擦着,边笑嘻嘻地问:“骆宾王是红掌拨清波,你怎么喜欢白毛浮绿水了?”   说着,将毛巾递给阿希嫂子。阿希嫂子接过毛巾,边仔细地擦着,边调侃着说:“骆宾王的白毛浮绿水在前面吧?有了白毛浮绿水,后面才能有红掌拨清波这一句呀!你说是不是?”   原来,阿希嫂子要先主动后被动!   郑爽情趣已经开始发动,“卟哧”一声笑着说:“你好会灵活运用哦,道理似乎被你说通了啊!”   郑爽这是暗示阿希嫂子的想法,同意让她先主动后被动。   阿希嫂子听了,妩媚地望着郑爽,说:“我不仅大脑灵活,全身都灵活着呢,怎么样都顺溜得很,保管你象喝着芭乐爽似的全身通泰!”   郑爽转身关好后门,顺手拉过布帘子遮住,笑嘻嘻地望着阿希嫂子,挑动浓黑的眉毛,说:“我就不信!”   受郑爽的鼓励,阿希嫂子眸如春光般抚在郑爽的身上,浅笑着说:“可以现场验证的呀!”   说着阿希嫂子伸手揽住郑爽的腰,将身子贴在郑爽的胸前,带着郑爽往床上移动着,嘴里窃笑着说:“走,我们验证去!”   说好了阿希嫂子先主动,郑爽仰面躺在床上,任由阿希嫂子象剥煮熟的芋头一般,一件件地将衣裤剥下。   郑爽静静地躺着,用心地感受着阿希嫂子的主动所带来的爽感,待阿希嫂子的狂热压得床铺嘎嘎作响,惊得窗外鸡笼子里的鸡鸭,“咯咯”“呵呵”地叫了起来,郑爽才小声地说:“省点力气吧,你把鸡鸭都惊动了!”   阿希嫂子“卟哧”笑出声来,嗲声嗲气地说:“我洗你这只大公鸭的鸭掌,那母鸭怕是吃醋了吧?嘿嘿。连母鸡都吃起醋来,看来它们与你情深意浓呀!”   见阿希嫂子到了这份上,还有心开玩笑,郑爽乐得咧开嘴,一脸阳光灿烂地说:“你在抢它们的饭食么?我只是治你痛经的药,可不是它们心中的菜!”   阿希嫂子见郑爽用自己来看痛经事来开玩笑,猛地将身体连续大力沉浮着,郑爽禁不住爽得勾起脖子叫出声来:“哦,哦,哦!”   阿希嫂子乐了,逗着郑爽说:“原来,你会曲颈向天歌啊!”—— 204阿珍嫂子鼓励用伟哥   从诊所出来回到家,阿雄见阿珍已经上床半躺着在看电视,就走进卧室躺在阿珍身边,伸手轻抚着阿珍的肚子,用极为期盼的语气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呢?”   这还是婚后至今七八年的时间里,阿雄第一次主动抚摸起阿珍的身体。   阿珍温柔地拾回眼眸望着身边的阿雄,轻声说:“阿爽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能确认么?”   阿雄欠身伸手抓起手包,拉开拉链取出试孕棒递给阿珍,说:“这是阿爽给的试孕棒,他让你明早接些床尿,按说明书试一下。”   阿珍接过来,细细地看了说明书后放到床头柜上,说:“好,我明天起床就试试。”   见阿雄还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阿珍有心试看一下阿雄用过伟哥之后的样子,便微笑着将手伸到阿雄的胯间抚摸着说:“我想看看你起来后的样子,可以吗?”   阿雄苦笑着说:“没吃药起不来呀!”   阿珍嫂子鼓励着说:“那你先去吃药吧,吃了药去洗个澡,我等你。”   阿珍这么想看自己起来后的样子,阿雄想起在诊所里试用伟哥后打飞机的那一幕爽翻天的感觉,心头立即思念起来,生出再次用药的冲动,就笑着点点头,伸手从包手里取出一粒伟哥,下床倒了半杯开水,吹着热气喝了几口,就服下了伟哥。   取了衣服,阿雄去卫生间洗澡。   这是阿雄结婚洞房夜发觉自己不行后,第一次将他的私自呈现在阿珍面前,阿雄因此格外的重视,把最该洗的地方,用沐浴液连洗三遍,还勾下身去闻了闻,确定只有沐浴液的芳香后,这才匆匆冲洗后擦干身子,围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得意洋洋地走进卧室,冲阿珍呵呵笑着走过去,爬进阿珍替他掀起的被子里去。   将头轻轻地枕在阿珍的肩膀上,阿雄开心地小声说:“阿珍,你生了小孩后,我们就可以跟其他夫妻那样,在伟哥的帮助下,过正常的性生活了。”   阿珍心里很看重阿雄的感受,抬手轻抚着阿雄还带着些湿的头发,柔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跟你一起生活到老。现在,伟哥可以帮到我们,阿雄,我真的很开心,很想现在就给你。可是,我现在应该是怀上小孩了,不能现在给你,我帮你打飞机吧,好吗?”   阿雄将头轻轻地贴近阿珍的肚皮,似乎想聆听小孩子在阿珍肚子里的动静。   阿珍“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刚刚怀孕,你怎么会听得到他的动静呀?来,你把下身靠近我一点,对,就这样,太近了反而行动不便。”   阿雄在卫生间里用时四五十分钟了,伟哥的药力已经在阿雄的体内开始起作用了,在阿珍手指的帮助下,阿雄的下身竟慢慢开始膨胀起来了。   感觉到阿雄的下体开始膨胀,阿珍欣喜地将被子掀开,很开心地悄声说:“你是我老公,我要看着我老公的下体是怎么膨胀、伸展、昂立起来的。”   阿雄“嘿嘿”笑着说:“它本来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你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啦!”—— 205阿雄展示男人的魅力   随着阿珍嫂子手指的律动,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伟哥的药力已经在阿雄血液中达到了最高值,阿雄的伟岸第一次展示在老婆面前,无比骄傲地望着阿珍,开心得“呵呵”直笑。   第一次在老婆面前展现出自己很男人的这一面,阿雄真的非常激动。   自从洞房失败,到大医院宣告他此病无治,再到今夜的雄起,阿雄的内心也经历了跌入痛苦的深渊,再爬上幸福的河岸这样一个过程。   在这尽展自己雄风的时刻,阿雄怎么能够抑制得了内心的激动呢?   望着阿珍的手指,在自己赳赳雄立的下体上滑动着,阿雄边感受着阿珍的手所带来的快爽,边伸手到阿珍的胸前抚摸着。   结婚七、八年了,这还是阿雄第一次不由自主地产生出抚摸阿珍乳峰的冲动。   先前似乎毫不吸引人的阿珍,此刻竟然令阿雄深深地眷恋着,不时欠起身来嗅着,用舌头舐着。   阿珍见阿雄可以象郑爽那样抚玩自己的,这才相信借助于伟哥的药力,阿雄不仅身体上可以做个男人,连心理上也跟正常男人没有了任何区别!   非常欣慰地边抚玩着阿雄的下体,阿珍边低头望着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阿雄,温柔地问:“好玩么?”   阿雄叼住,努力仰头望着阿珍的眼睛,孩子气十足地笑着在喉咙里“嗯”了一声。   阿珍开心地笑了,说:“好玩就好好玩,这是你第一次觉得好玩呢!”   阿雄很努力地吮吸着,从阿珍的上吸出了一丝丝的又香又甜的乳汁来,立时感觉满口生津,舌苔生香,不觉脱口赞道:“好香!”   阿珍开心地微笑着说:“以后有你好吃的时候!哦,我也想吃你了,行吗?”   阿雄半跪起身来,让阿珍舒舒服服地坐在床头美美地吃起来。随着阿珍口部动作带来的一阵阵爽感,阿雄不由轻叫出声,脱口而出:“好爽!原来这么爽,我过去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呢?”   阿珍心知阿雄的这一切感觉,全部借助于伟哥的功效,一旦伟哥的药效退去,阿雄就会恢复以前那种对性感觉索然无味了。   但只要有现在这样的美好时刻,纵然只是借助于伟哥的药效,阿珍也感到十分满足了。   毕竟,从此后,自己跟阿雄就可以借助于伟哥的药力,过正常的夫妻性生活了!   阿雄在阿珍施加的口唇外力催动下,只感觉下体壶部越来越热,不由自主的下体收缩越来越有力,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传到大脑的爽感也越来越强烈,随着似乎从心灵深处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哦!”   阿雄只感觉一抖间,一股热流冲进了阿珍的口腔。   虽然满口腥乎乎的,但这是丈夫第一次给自己的,阿珍很努力地咬紧牙关,“咕嘟”一声咽了下去,然后张大嘴巴,长长地透着气。   缓过劲来,阿珍喝了口阿雄倒来的开水漱了口,吐在阿雄取来的口杯里,微笑着望向阿雄,悄声问:“你很爽吧?”   “真的,非常爽!”   阿雄笑嘻嘻地说—— 206确认阿珍嫂子怀孕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刚过,天色还未大亮,阿雄极其兴奋地冲到诊所敲门,将还在睡梦中的郑爽和阿希嫂子惊醒。   阿希嫂子快速穿好衣服,拔出后门门闩,半提着后门门板,以减轻门板重量降低开门的声音,开了后门探头望了望,见无人立即溜了出去,绕路走回家去。   郑爽见阿希嫂子已经走了,边答应着边起来穿了内衣,趿着拖鞋跑到前面诊室,开了门让阿雄进来。   见郑爽眨眼惺忪的样子,阿雄兴奋中带着不好意思,说:“对不起,这么早把你给吵醒了!哦,阿爽,这是阿珍的尿试结果,你看看,阿珍是不是真有了?”   郑爽一听,立即睡意全消,从阿雄手中接过试孕棒仔细瞅后,一脸笑容绽放,既阳光又灿烂地一把抱起阿雄,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下,兴奋地望着阿雄的眼睛说:“有了,真的有了,阿珍真的怀孕了!”   阿雄听了,一脸幸福地望着郑爽开心地说:“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   望着阿雄如小孩子过年得到好多的压岁钱一般的开心快乐,边跟着快乐地附和着,边在心里暗想:“阿珍生的是我的小孩,阿雄大哥明知道还这么快乐,看来真的真是想借种生个健康的孩子!”   两个男人在诊所呵呵乱乐了好一阵,才一起到阿雄家去。   阿珍嫂子还慵懒地躺在床上,见两个男人毫无顾忌地进来,心知郑爽是来替自己把脉的,便一脸幸福地将右手伸出被子外,等郑爽来把脉。   阿雄开心地替郑爽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郑爽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收起兴奋的心情,以医生专有的专注神情,搭指在阿珍嫂子的腕脉上,指尖不时微动着。   望着郑爽专注的神情,似乎把的脉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心里不由的想:“难道医生在把脉的时候,都不带半点感彩吗?”   阿雄一脸紧张的笑容,目光一眨不眨的紧张地望着郑爽搭在阿珍嫂子腕脉上的手指,心情似乎随着郑爽指尖的微动而波动着。   郑爽把了很长时间的脉,最终毫不怀疑地确认阿珍的确是怀孕了,这才长长地透出一口气,边站起身来边望了阿珍嫂子点点头,转身对紧张到微躬着上身,低垂着双臂,屏住了呼吸,圆睁着双眼的阿雄说:“大哥,阿珍的确怀孕了哈!”   阿雄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冲到床边握着阿珍的手,异常兴奋地望着阿珍嫂子说:“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阿珍,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我现在就去买飞机票,我们明天就去上海!”   说着,转身对郑爽说:“阿爽,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孩子是自己的种,阿雄还这么开心地说谢谢,郑爽不知该怎么表示,只好绽出灿烂的笑容,傻傻地笑着。   阿珍嫂子见阿雄如此兴奋,不解地问:“干嘛这么急去上海呀?晚几天也好收拾家里的东西嘛!”—— 207准备先送阿珍去上海   听了阿雄的解释,阿珍仍然坚持要多等几天,还认为阿雄不应该再回来,帮阿明替阿珠嫂子讨回公道,就连郑爽帮着阿雄说明也不答应。   不得已,阿雄只好说出心中对当年导致幺嫂、七叔和父亲身亡的意外,也是九叔公一手导演的之后,阿珍嫂子才没有继续坚持。   阿珍忧心忡忡地望着两个跟自己都亲近的男人,说:“父仇不共戴天,作为儿媳,我本来应该留下来帮你们一把。你们要将我送到上海去,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求你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既然九叔公那么残忍凶暴,要是他知道你们在暗中调查他,就决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建议你们找幺叔一起调查,他是当年事件的当事者,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从幺叔那里,你们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再说了,幺叔的身体很健壮,在村里也很有人望,关键时刻也许能救你们的性命。小乐既胆小怕事又没主见,坏事有余成事不足,你们的事情一定要隐瞒住小乐才行。还有,我发现阿娟嫂子心理很偏执,你们也得瞒着她,不然生出什么事来,谁也无法推测出来的。”   阿珍嫂子叮嘱了一大通,无非是她着实替阿雄和郑爽这两个跟她息息相关的男人担心。这一点,阿雄心知郑爽肚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均点点头,表示会听从阿珍的建议的。   有父仇搁在阿雄心中,阿珍心知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挡阿雄回来调查当年的事件,便对阿雄说:“我知道你心里急,那就快去买飞机票吧,我们明天就去上海。这样,你也好早些天回来调查当年的惨案。”   阿雄答应一声,抓起手包就往外走去,郑爽连忙朝阿珍嫂子点下头,跟在阿雄身后也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边往村口公路走去,边各自叮嘱对方要注意的事项。目送阿雄坐上驶往县城的班车,郑爽才往回走着。   从阿雄父亲、七叔和幺婶的惨案想开去,郑爽不由在心里猜想:“有九叔公这样的恶棍在庞村里为恶二、三十年的时间,不应该只发生这一件惨案的。那到底还有什么令人悲愤的惨案发生呢?”   想到这里,郑爽觉得阿珍嫂子说得对,幺叔温庭年龄比较大,经历的事情肯定比较多,对庞村发生的惨案应该比较了解。   郑爽决定,待阿雄从上海回来后,立即跟阿雄私下去找幺叔了解情况。   对了,阿雄曾说过,当年阿雄的父亲是在九叔公怀里咽气的,还有其他的乡亲在场,那么就可以从其他在场乡亲的口中,得到他们是怎么得知阿雄的幺婶摔下了悬崖的。   只要这样层层倒推,推到最先传播幺婶摔下悬崖这事的人之时,只要这人就是九叔公,那就基本上可以断定幺婶摔下悬崖的原因,的确跟九叔公有关联了。   甚至,在暗访当年在场乡亲的过程中,会意外地得到阿雄父亲咽气那一刻的具体情形。嘿嘿,就这么办!—— 208九叔公欲娶阿希遭辱   回到诊所,郑爽见七、八名病人正等着自己,连忙开门坐诊。   正认真地替病人号着脉,郑爽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总觉得气氛有些异常,不由抬头望着在一旁喁喁私语的几个女病患,问:“你们在讲什么事情呀?这么的神秘的样子。”   见郑爽感兴趣的样子,一个年老的女人带着不屑的表情,凑近郑爽说:“郑医生,我们在说二房的九叔公昨天跟八婶婆大吵架的事情。”   郑爽听了心中一紧,担心八婶婆嘴不严,自己先将晚上在阿希嫂子家酒桌上说的话,给捅了出去,引来九叔公的疑心,去质问八婶婆时,两人因此而吵架。   但猜测归猜测,郑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邻里之间吵吵架是时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议论的呀!”   那女人嘴一撇,说:“若是纠纷引起口角,那倒没什么好议论的。可那是九叔公要娶阿希嫂,央求八婶婆去说媒,八婶婆不肯才吵架的。九叔公可凶着呢,但八婶婆也说得太难听了!”   郑爽一听,心里又是一紧,难道八婶婆情急之下,把九叔公谋害阿德和九婶婆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想到这,郑爽微笑着对那女人说:“吵架没好话!女人可骂街,但九叔公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象女人一样骂街吧?被逼急了,自然样子会凶了点。这也不奇怪的!”   那女人抿嘴一笑,说:“郑医生是城里人,自然不知道我们乡下人吵架的架势了。那八婶婆一听九叔公要娶阿希嫂,当即一句话把九叔公给气坏了。”   说着,故意将八婶婆一句什么话能把九叔公气坏这话头给卡住,等着郑爽来问。   郑爽微微一笑,说:“总之没好话,不听也罢!”   那女人见没吊住郑爽的胃口,只好自己讲下去:“那八婶婆的话也当真伤人呢,她竟然说九叔公再娶几房死几房,没儿子的命就是想疯了,老天也不会给九叔公一个儿子的,让九叔公趁早死了续弦之心得了!你说说,这八婶婆怎么能这样咒九叔公呢?怪不得九叔公气坏了,才说八婶婆是寡妇的命,再保成一百对的媒,也不能给她自己找一个老公出来!”   郑爽一听,八婶婆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摆着告诉九叔公,阿德不是他儿子,是他把阿德和九婶婆给害死了!   八婶婆年轻守寡,自然经不起九叔公这般恶毒奚落,八婶婆不骂街那才成怪事了!一时情急,竟然说出不该说出口的事来,只恐怕九叔公要对八婶婆下手了。   笑嘻嘻的,郑爽继续低头边开处方边说:“所以说,恶言莫出,气由自己来!八婶婆要是不说那样的话,九叔公也不会说出那般难听,让八婶婆伤心的话来。不用讲了,下来的话就更难听了!”   郑爽抬起头来,不解地问:“刚刚喝毒药死的阿珠嫂子,不是九叔公的媳妇么?有媳妇,当然就应该有儿子的,我听说阿德逃婚走的,八婶婆怎么能说九叔公没儿子的命呢?”   旁边另一位中年女人连咂了几下嘴巴,说:“这么多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谁知道是生还是死了呀!”—— 209九叔公心里结的疙瘩   那年老的女人一听提起阿德来,不屑地撇撇嘴,说:“我年轻的时候听老人们经常议论阿德,是阿德不是九叔公生的呢!那时的九叔公还是孩子,怎么能生得出阿德那样大的儿子来?我想啊,八婶婆肯定知道阿德不是九叔公生的,才会骂九叔公是没儿子的命。你们想想,八婶婆是九叔公的亲嫂,又比九叔公大了几岁,他们家的事情,特别是阿德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   中年女人好奇地问:“八婶婆有说阿德是谁生的呀?”   年老的女人一撇嘴,不屑地说:“反正不是九叔公生的就是了!还有呢,阿德结婚当晚就逃走了,他女儿小雅从哪里出来的呢?嘿嘿,啧啧,他们家可真够乱的哦!”   听着女人间的议论,郑爽虽说觉得女人是天生的三八,可女人对事情的观察却是很仔细的,就想试试这些女人对九叔公的看法:“唉!九叔公真是走了霉运了。刚刚被阿珠的哥哥指控,又遭八婶婆的毒咒。男人要到了这份上,可真衰到家去了!”郑爽话音刚落,女人们哄然不屑地说着庞村有九叔公这种男人,才是年轻女人的霉运!   郑爽故意激着女人们说:“好好的一个族长公,你们这样说九叔公的坏话,难道九叔公惹到哪个女人了?”   “狗屎一个,还族长公呢!郑医生,你还不知道九叔公被多少女人喘下床过吧?我就想了,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生不出孩子来呢?原来,九叔公被那么多的女人踹过,生孩子的那个,怕是被女人给踹坏了,才生不出孩子来!哈哈哈哈!”   “活该断子绝孙的男人!谁叫他老是偷偷摸摸爬上别人家女人的床呢?人呀,这名声一臭,连寡妇也不待见他了!怪不得八婶婆骂他还没踹怕是不是了。嘻嘻,男人就是贱!哦,郑医生,我可没有骂到你哦,你是好人,我骂的是坏男人!”   郑爽哭笑不得地说:“我知道。对了,九婶婆难道有病不会生小孩么?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九叔公怎么不再生一个呀?”   年老的女人叹了口气,说:“郑医生,你这就不懂了。自从九婶婆生了阿德后好几年,九叔公还在他妈妈房间里睡。直等到九叔公十六岁了,他妈妈才赶他去九婶婆的房间去睡。可那时的九叔公已然有点懂事了,自然知道九婶婆跟别人生了阿德,心里就恨上了九婶婆,都没跟九婶婆一个房间里睡过,你让九婶婆怎么生得出九叔公的孩子来呢?就连阿德,九叔公也从来不正眼瞅他一眼,从来不当他是儿子的,也不许阿德叫他爹。这件事,全庞村的人都知道呢。”   郑爽听了,同情地“哦”了一声,说:“其实,九叔公也挺可怜的。”   “说起来倒也真是,九叔公从小心里就结了个疙瘩,时间长了就成仇了嘛!”   女人们议论着九叔公。   郑爽听到仇字,心里不由一亮,暗想:“原来阿德和九婶婆的死因是这样的!”—— 210恨转仇九叔公起杀心   看完病人,郑爽打发走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九叔公的女人们,独自坐在诊椅上,从九叔公的角度,试着来分析九叔公的心理轨迹。   郑爽将了解到的九叔公情况,在电脑上敲了下来。   九叔公12岁娶九婶婆后,还跟母亲一起睡;九婶婆跟公公生了阿德;九叔公懂人事后恨上九婶婆,也不将阿德当儿子;阿德娶阿珠当晚,九叔公谋杀了阿德,强奸了阿珠并长期霸占阿珠,生下小雅;九婶婆发现阿德被九叔公所杀后,遭九叔公灭口;阿珠无法再忍受九叔公的强奸,服毒自杀。   盯着屏幕上的这一百多个字,郑爽突然想到阿珠在忍受了七八年的时间,从情感上应该已经形成逆来顺受的性格,虽然心有不甘而反抗,但阿珠嫂子在心理上应该习惯了九叔公的奸淫。   若是要自杀,在新婚被九叔公强奸后的一段时间时,阿珠嫂子就应该会选择自杀了,何以等生下了小雅,都养这么大了再自杀呢?   对!阿珠嫂子的自杀肯定还有原因!   想到原因,郑爽一下子想起刚才女人们所说的,八婶婆骂九叔公没儿子的命。   昨晚,八婶婆所说九叔公曾经偷爬上她的床,是不是想借着八婶婆的肚子来生儿子呢?   哦,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九叔公爬到八婶婆床上那时,八叔公肯定还活着,九叔公只是趁八叔公不在家,想借八婶婆的肚子播种生儿子。   呀,九叔公会不会因为被八婶婆踹下床去,误以为八婶婆有老公,才不想让九叔公爬上床呢?   要是这样的话,九叔公很可能迁怒于八叔公,从而制造意外事故,致八叔公于死地。   嗯,应该找机会调查清楚八叔公死亡与九叔公爬到八婶婆床上这两件事情的时间先后!   要是八叔公是暴死的,且死亡时间晚于九叔公偷爬到公婆床上的时间,那八叔公之死,很有可能是九叔公刻意制造出来的。   按阿雄的年龄来看,阿雄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对了,找幺叔温庭,他跟九叔公年龄差不多,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   郑爽很想立即过去找幺叔温庭,想到自己刚来庞村不久,虽说跟阿雄关系很好,但并未取得幺叔温庭的信任,就强自忍下了这心思,耐心等阿雄从上海回来后再去。   盯着屏幕上关于九叔公的两行字,郑爽突然“卟哧”一声笑了。   原来,郑爽从这些字里发现了时间上的断点,就是九叔公长大成人后到阿德结婚那天。   因为九叔公恨上了九婶婆,从未跟他同房过,这么长的时间段里,难怪九叔公会到处乱爬年轻女人的床,被许多女人踹下床过!   九叔公也因此在庞村名声极臭,不得不打起阿德的主意来。   对了,九叔公打起阿德的主意,也许还夹带着报复的心理。   九婶婆被九叔公的父亲睡了生下阿德,九叔公也想依样画瓢,在阿德身上报复回来。   对,这才会有九叔公在阿德结婚当晚谋杀阿、,强奸新娘阿珠嫂子的事情发生!—— 211恶毒周兰临死施阴谋1   正想着,郑爽猛然发觉一个年轻男人跑了进来,连忙最小化WORD文档,抬起头面带微笑望着来人,问:“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年轻男人的声音极是焦灼,非常不安地说:“郑医生,你快去看看我妈妈的病吧,她快不行的样子了。”   郑爽边立即站起身来,整理着出诊箱,边问:“你是谁呀?家在哪里?”   那年轻男人焦急地说:“我叫温小乐,家就在右边几十米处。”   郑爽一听这就是小乐,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这才匆匆到抽屉里取了支杜冷丁放进出诊箱挎在肩上,跟小乐小跑着走出诊室,锁上门后,风风火火地跟小乐给临死的周兰看病去。   刚踏进温庭的房间,郑爽就闻到一股死人的味道,心想周兰决活不过今天了!   大凡病人之将死,内脏必先坏才导致身体功能衰竭,最后呼吸才会停止。因此,将死病人住的房间里,必将弥漫着一股内脏腐坏的特有臭味。   郑爽就是闻到这种臭味,才断定周兰已经活不过今天了。   此时病人家属找来医生,说直接点,纯粹是为了尽一尽心而已,并不存医生能治好病人的希望。   同样的,作为医生的郑爽,也深谙此中道理,对周兰极尽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给她注射了支镇痛的杜冷丁后,再开些无关痛痒的维C之类的药片,说了几句宽慰病人的话,这次出诊就算完成任务了。   小乐正想掏钱,一个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小乐,我来付!”   郑爽按这男人的年龄推断,他应该就是阿雄口中的幺叔温庭了!   收了出诊药费,郑爽正想挎起出诊箱离开,却见一个年轻清秀的女人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进来,将开水杯子递到小乐的手上。   也许是杜冷丁开始发挥作用,原本老喘气哼哼着的周兰,这时哼哼的声音稍小了些,微抬起右手对温庭招了招,对快步走近她床头的温庭说:“你叫来阿娟,我有话要跟她说。”   就在温庭走出去的时候,闻讯起来的阿珍嫂子走了进来,朝正出去的温庭叫了声:“幺叔!”   就走向周兰的床头。   见郑爽也在,阿珍嫂子朝他笑了笑,说:“郑医生来给我婶娘看病呀?”   郑爽本起离开了,见阿珍女子来了,重新将出诊箱放在桌面上,说:“是呀!对了,嫂子,阿雄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郑爽这是没话找话,为的就是留下来,呆会儿跟阿珍嫂子一起离开,问她一些幺叔温庭的一些事情。   见郑爽明知故问,阿珍嫂子心知郑爽有话要问自己,就顺着郑爽的竿往上爬,说:“阿雄今晚应该会回来的,郑医生,有事吗?”   郑爽随口说:“我想用阿雄大哥的无线卡,下载一些医学上的文件。”   阿珍嫂子微笑着说:“那郑医生等会儿吧,我跟婶娘说些话,就带你去取阿雄的无线卡给你下载吧。”   郑爽心想阿珍嫂子好生聪明,自己这随口胡诌的话,她也能答得天衣无缝,就笑了笑说:“嗯,好的。”—— 212恶毒周兰临死施阴谋2   范菁并不认识阿珍嫂子,见阿珍嫂子坐在婆婆床边,拉着婆婆的手摩挲着,只好陪在床尾朝阿珍嫂子笑了笑。   小乐自幼最怕大哥阿雄,待阿珍嫂子进了门,连带着也怕上了。   搓着手陪着小心站在阿珍嫂子身旁,小乐耐心地听着阿珍嫂子跟妈妈讲话。这时,阿娟嫂子随着温庭走了进来,站在周兰的床头,对身旁的阿珍嫂子点点头,低声叫了声:“大嫂!”   望着阿珍嫂子,低声说:“阿珍啊,都是我不好,害得小乐对不起阿娟。你是大嫂,我走后,你要多关心阿娟母女。要是小乐他们敢欺负阿娟,你就替我惩罚他们!小乐,我让你大嫂代我管着你们两个,到时不要怪阿珍管你们!阿珍说的话,就是妈妈说的话;阿珍做的事,就是替妈妈做的事。你们听明白了没?”   小乐望一眼范菁,低声回答:“我们记下了。”   阿珍嫂子心想,自己就要去上海了,答不答应七婶的话都一个样了,就微笑着点下头,说:“七婶,我记下了,他们都是大人了,做事自然会有分寸的。”   周兰无神的目光望了望阿娟,低声说:“阿娟,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心愿呢?”   阿娟嫂子轻轻地摇摇头,说:“不敢多想什么,没有了。”   周兰无力地点下头,说:“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温善当年,跟你大伯的爹一起,为救你幺叔的老婆,三人都死在山上那个悬崖下了。当年我刚嫁进温家,还没替温善生男育女。现在,我把温善的房子都给了你,就是要你和两个女儿,将温善的香火承继下去。两个女儿长大后,你要留一个在温家,招个上门女婿,延续温善这一房的香火。只有这样,我才有脸去九泉之下面见温善和温家的列祖列宗啊。阿娟啊,我就要走了,再也看不到你们了。你能答应我这个最后的请求吗?”   周兰这是想用温情让阿娟嫂子不要改嫁出去,要留在温家替她承继温善的香火。   周兰的话说得虽然温软,阿娟嫂子若是答应了下来,以后要想改嫁,便是违背了今日的诺言。   这样,周兰就会在这临死之前,就会在阿娟嫂子心里楔下一个钉子,令阿娟嫂子想改嫁也不成,从而达到将阿娟嫂子留在温家的自私目的,变相地替小乐保住两个女儿。   可当着即将咽气的周兰,阿娟嫂子的确难以拒绝婆婆的这个请求。因而,阿娟嫂子略作犹豫,就点着头小声地答应了。   郑爽旁观这一切,心里自然明白,周兰在这临死之前,心里真正挂念的还是小乐,而不是阿娟母女三人,只是用早死的温善来做借口,达到将阿娟母女留在温家的目的,免去小乐既要付钱养女儿,以要失去两个女儿的狼狈处境。   郑爽心里暗骂一声:“你都要死了,还想着算计阿娟嫂子,真是够恶毒了啊!”   周兰见阿娟嫂子答应了,露出苦涩的笑容,拉着阿娟嫂子的手,说:“孩子,苦了你呀!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闺女,我就是你的新娘!女儿呀,娘有东西给你。”—— 213恶毒周兰临死施阴谋3   见阿娟嫂子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周兰伸手摸索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长方形包子,慢慢地打开,将里面一大叠估计有三万多元的钱递给阿娟嫂子,说:“这是我积攒下来的私房钱,我全部都给你,你替我好好地养大两个孙女,好吗?”   郑爽旁观者清,心知这又是周兰想在阿娟嫂子心里楔下的另一个死钉子,不由在心里暗说:“阿娟嫂子,千万别收这些钱!”   然而,事实并不如郑爽所愿意看到的,阿娟嫂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脸都气到铁青的范菁,答应一声,从周兰手中收下了这一大叠钱。   阿珍嫂子虽说心里也明白七婶周兰的用意,但阿娟嫂子是个成年人,愿不愿意得由她自己作出选择。   见阿娟嫂子收下了这一大叠的钱,阿珍女子侧头望着阿娟嫂子,轻声说:“好好地养大两个女儿吧,留一个在家,招个上门女婿,家就会完整的。”   阿珍嫂子这是在非常婉转地提醒阿娟嫂子,收下这笔钱,你就得守活寡一辈子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可事实上,阿娟嫂子见周兰把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自己,而没有给范菁一分钱,心里却生出一份骄傲来,根本就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将会过得很艰难!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场的人中,除了郑爽和阿珍嫂子这两个旁观者外,能理会周兰用心的,只有跟周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温庭了。   温庭心中虽然不忍阿娟年纪轻轻就守活寡,但他从来不会违拂周兰的意思,因而并不出场反对。   相反的,小乐和范菁见周兰把钱都给了阿娟,心里特别的别扭,都认为自己特别的丢了面子。   见阿娟嫂子并不理会自己暗中的提醒,阿珍嫂子暗叹一声,拉起周兰的手说:“七婶,你好好休息。郑医生还等着我取东西,我这先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周兰回话,阿珍嫂子站起身来对小乐说:“小乐,你们要好好伺候七婶。有什么需要,就上我家叫去。幺叔,我先回去了。”   阿珍嫂子心里对七婶周兰临死还要摆阿娟嫂子一着特别不满,这才会匆匆告辞而回。   回家的路上,郑爽小声的说:“阿娟嫂子并没有理会你的好意呢!”   阿珍嫂子深深叹了口气,说:“路是她自己选的,也得由她自己去走,我们再怎么善意,主意还是要阿娟嫂自己来拿。唉,算了,我们走吧。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郑爽叹了口气,说:“瞅周兰这模样,是捱不过今天晚上了。你们跟周兰毕竟至亲,你打电话给阿雄大哥吧,让他买往后几天的机票才好。”   阿珍嫂子“嗯”了一声,说:“我也想着打电话给阿雄呢!阿爽,你不是真要无线卡吧?”   郑爽微笑着说:“只是借口而已,我担心阿雄大哥把明天的机票买下了还得再去退,这才随口说的。”   阿珍嫂子微微一笑,说:“我想你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对了,我跟阿雄去上海后,我们就再难见到了,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寄孩子的照片给你。”   郑爽听了,暗想阿珍是阿雄大哥的老婆,纵然跟自己怀上小孩了,毕竟那是早就说好的借种行为而已,可郑爽心中还是觉得有点失落—— 214周兰气绝阿希送饭菜.   阿雄在县城接到阿珍打来的电话,听说七婶捱不过今晚了,只得改变计划,买了三天后去上海的机票后,匆匆赶回庞村来,直接上幺叔家去。   大老远的,阿雄就听到从幺叔家传出来的哭号声,心知七婶已经过世,不由小跑起来。   跑进幺叔的房间,屋里已经哭声一片,黑压压的十几个人全在抹着眼泪,连阿希嫂子都到了。   小乐早已哭成了泪人一个,幺叔蹲在七婶的床头哭着,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只有阿珍嫂子红着眼眶,正走出幺叔的房间。   见阿雄回来了,阿珍嫂子红着眼眶哽咽着说:“阿雄,七婶走了!”   阿雄点点头,眼泪立即流了下来,轻声问:“你去帮着张罗七婶的后事去吧。”   阿珍点点头,轻声说:“我正想去找邻居们来帮忙,这就去找人了。”   说着,阿珍嫂子径自走出了幺叔的房间,将一片哭声留在了身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郑爽一个人呆在诊所里,觉得肚子饿了,不由侧头望一眼墙上的壁钟,见已经快七点了,就起身向阿雄家走去。   见阿雄家大门上锁,郑爽心知阿雄和阿珍都在忙着周兰的丧事,一时忘记自己还饿着肚子了,只得走回诊所,淘米下了锅。   突然听到屋后的草丛中传来的羊叫声,郑爽才想起该关羊了,连忙去牵羊和鸡鸭。   刚关好鸡鸭,郑爽就听到怀里有动静,到门口一望,原来是阿希嫂子拎着一个竹篮子正从诊室走到里屋来。   想起昨晚阿希嫂子的风趣,郑爽不由咧嘴呵呵笑了起来,说:“今天,你的白毛又长出几根来了呢!”   郑爽是在打趣阿希嫂子穿起白衣,腰间扎着白布带,头上还斜斜地戴着一顶三角白帽子。   阿希边将竹篮子里的一碗煮粉干放在桌面上,边说:“再有趣也比不上你昨晚‘哦,哦,哦’地‘曲颈向天歌’来得有趣了!”   郑爽被阿希嫂子说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还不都是你那么用力,太疯狂了?”   阿希嫂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妩媚地斜倪着略有些害羞的郑爽,开心地笑着说:“我太疯狂了?也许吧!我都好几年没做了,昨晚太兴奋了。你比酒鬼阿勇好得太多,又长得这么帅,让人瞅着就莫名地兴奋起来,你说我能不疯狂起来吗?对了,这是阿雄大哥让我送来给你吃的,他说大嫂要指挥七婶的后事,忙得很,没时间做饭给你吃。原来,你是在大嫂家吃饭的呀?”   郑爽笑嘻嘻地说:“阿雄大哥回来后,来找我给阿珍嫂子把脉时,见我自己做饭吃,就让我上他们家去搭伙。”   阿希嫂子好奇地问:“大嫂生了什么病,要你去把脉呀?”   郑爽见问,只得实话实说:“阿珍嫂子有喜了。哦,对了,刚有喜的时候,需要很好地休息,绝对要避免劳累的。你快去告诉阿雄大哥,要让阿珍嫂子回家去休息,不能再忙了。你可以去指挥嘛,要是不懂再去问阿珍嫂子就好了。”—— 215不期然暗示阿希嫂子   阿希嫂子见阿雄大哥回家几,就让阿珍嫂子有喜了,不由开心地说:“大伯真厉害啊!才这么几,就弄出个有喜来了!大嫂也算好命了,大伯有本事人又好。以前要照顾大姆婆,大嫂没能到上海陪着大伯,现在就可以到上海一直陪在大伯身边了!想想我就羡慕得要死了呀!”   郑爽一心想着不能让阿珍嫂子忙过了头,催促着阿希嫂子说:“有事你今晚再来说,现在快去让阿雄大哥送阿珍嫂子回家休息去。要是头次怀孕累得流产了,会引起今后的习惯性流产,再想生小孩就难了。快去吧!”   郑爽说今晚再来说,虽是言者无心,但听在阿希嫂子耳朵里,这就是暗示她今晚再来还有好戏了。   阿希嫂子立即色眯眯地伸手想到郑爽胯间摸一把,却给郑爽灵活地闪了开去,就边往诊室门口走去边说:“有这么严重啊?那我立即就去告诉阿雄大伯!真是的,有喜了还这么不小心!”   郑爽见自己无心说出的话,让阿希嫂子产生了误会,刚想说明一下,见阿希嫂子已经小跑着走了,不由苦笑一下。   但想起阿希嫂子那用骆宾王的诗句来**的极有特色的趣味,郑爽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心想阿珍嫂子已经怀上,从此就不能再跟阿珍嫂子上床了,有不会怀孕又很风趣的阿希嫂子来陪自己度过漫漫长夜,暂时也算不错的选择了。   此时的郑爽,已经离不开女人的身体了。   从阿虹嫂子将郑爽从男孩进化到男人后,郑爽**之门日渐打开。性门如今已是大开的郑爽,正当年的身体里,时刻燃烧着青春的火焰,才会不期然间对阿希嫂子说出带暗示性的话来。   不过,郑爽心里也很期待着晚上,期待着阿希嫂子那美妙的律动。   边吃着煮粉干,郑爽心里正想象着阿希嫂子在床上扭动腰身摔动长发,给自己所带来的身体刺激,猛然听到诊室门口有人在问:“郑医生在吗?”   郑爽咽下嘴里的粉干,答应一声,起身捧着盛粉干的大碗就往诊室走去。   服务于病人是郑爽习惯性的心理。   见是一位从未来过诊室看病的年轻嫂子,郑爽一本正经地带着医生职业性的微笑问:“我是郑医生。你不是来看病的吧?”   瞅着来人很降的样子,心想这人应该是替别人来请他去看病的,郑爽才会这么一个问法。   来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婆婆让我来请郑医生去一趟,帮我八婶婆瞅瞅去。”   这人说得虽很详细,却听得郑爽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她婆婆是谁,要他去替哪一个八婶婆瞅病的。   象庞村这样的山区大村,又全是温姓人家,从祖上几兄弟分成几房开始,历经几百年的繁衍演变,又重新细分成N层级的“房”了。   象阿雄的父亲就有八兄弟,也就有了最细的八房,所以阿珍嫂子必须叫排行第七的周兰为七婶婆。   因此说,现在的庞村里,单靠八婶婆三个字,根本就无法具体到哪个人头上去!    216八婶婆遭暗算成半瘫   好在郑爽可以随着来人去,也用不着费心细打听了。   细细问过病人的情况,才知道来人嘴里的“八婶婆”是中风了。   这可是急症,容不得任何的耽误。郑爽麻利地收拾好出诊箱,边挎起边对年轻的女人说:“我们快去吧!”   这一走并不近,直走到要靠近南山脚下的时候,年轻女人才领着郑爽走进一幢面东坐西排列的老式方形木结构的大房子。   这幢房子很大,三进八扇夹大厅结构,毎进之间随了角房,中间还有很宽敞的井,镂空的浮雕窗户随处可见,特别是屋顶上的两边檐高高上翘着,极有气派。   特别是四面用泥土加瓦片夯实的围墙,足有十来米高,七、八十公分厚,着实有一种威武的感觉。   显然,这座房子在当年是极有权势也极为富有的人家!   年轻的女人带着郑爽匆匆走进房子的第三进,在右边靠厅的一间屋子折进门去。   门框下边横安着六十公分高的厚厚横板,郑爽把腿抬得老高,才迈了进去。抬头一看,屋子里的床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年老的女人。   年老的女人们见医生来了,闪开身子,让出床头给郑爽。   走近床头,郑爽这才发现年轻女人口中的八婶婆就是做媒婆的八婶婆。   八婶婆右半身已然无法动弹,左口角不时流出涎水来,显然是左脑血栓迸裂血管,导致血液进入脑腔,压迫了左脑的神经系统,才会右半身动弹不了。   这就是农村乡亲们口中所称的半中,也就是半身中风瘫痪。   但八婶婆的意识还很清醒,虽然话说得非常含糊,却认得出是郑爽来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呀呀着,左手无力地抬了抬,意思是让郑爽坐下。   边检查着八婶婆的病情,郑爽边感叹着人生际遇的变化无常。昨好好的八婶婆,还在酒桌上跟阿希嫂子他们三人谈笑风生着,今便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遭着罪等着死了。   八婶婆显然明白郑爽的心思,左手无力地举到发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左边脑袋。   郑爽猜不到八婶婆要告诉他什么东西,只好去查看她左侧脑袋手指的地方。   拨开花白的头发,郑爽立即看到发根处有一大块前后走向的血肿包,还有血液渗透出头皮来。   这显然不是脑血栓迸裂所引来的,完全是由外力敲击导致的脑血管破裂,血液倒流进脑腔,压迫左脑神经系统,导致右半身瘫痪的。   郑爽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八婶婆因为得罪了某个人,这人暗中对八婶婆下手,从背后猛力击中八婶婆的左脑边侧,把八婶婆打成半身瘫痪!   见有这么多的女人围在旁边,郑爽不好直问八婶婆,到底是谁将她打成这样的。   寻思了一会,郑爽不动声色地凑近八婶婆的右耳边,细声问:“是九吧?”   旁边的女人们插话说:“今八婶婆没去说媒,她在家里从来不喝酒,应该不是喝酒给喝成这样的。”   八婶婆话说不清楚,只好朝郑爽边眨几下眼皮,算是给郑爽一个肯定的回答。    217惊遇美少妇擒龙手.   郑爽心知八婶婆这种馋,急需要送到大医院去救治,就对旁边的女人们问:“病人应该眷送到县医院去救治,家属呢?”   年轻女人往前走了一步,说:“八婶婆的儿子在外打工,儿媳上山打柴还没回来呢,已经让人喊去了。”   郑爽朝八婶婆眨眨眼皮,大声说:“我知道了!”   转身望着年轻女人,郑爽已经知道这身材惹火,长相出众的嫂子,定然是八婶婆哪一位娌妯的儿媳了。   对这漂亮的年轻嫂子微微一笑,郑爽点个头,说:“请你转告八婶婆的儿媳,让她眷送八婶婆上县医院去。”   这年轻嫂子的目光,在郑爽帅气的脸上漂移了几个来回,才嘴角轻抿一笑,说:“知道了。要是有需要,郑医生能否帮忙护送八婶婆去县医院一趟呢?误工费我们会给的!”   因为背对着其他年老的女人,这年轻嫂子目光中所蕴含的春意,连初识女人韵味的郑爽也明显地接收到了。   不由心中一荡,郑爽暗想这嫂子要是跟自己来上一次,还真是美事一桩呢!   微眨起眼皮,眼角送出情意,目光大胆地往年轻嫂子胸前一个扫描,郑爽灿烂一笑,一脸阳光地单眨了下左边眼皮,嘴角带着微笑。   年轻嫂子慢慢眨下眼皮,表达她已经知了郑爽的意思。   见跟年轻嫂子通上电了,郑爽故意大声说:“好啊!做医生的赚钱糊口,有误工费就成!好了,我先回诊所准备下应该带的东西,呆会儿经过你到诊所来叫我吧!”   背起出诊箱,在年轻女人陪送下,郑爽走出了八婶婆的屋门,看到一个很是魁梧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在八婶婆隔壁屋的屋门口处张望着郑爽,目光中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从农村老旧分房规律来推测,排名老八之后的兄弟,才会被安排在这幢房屋最后一进右边的最后一间。   郑爽心中暗想,这位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九叔公了!   九叔公相貌堂堂,英武魁壮,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算是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了。   可九叔公让人一看之下,却有着一种邪乎的神敛在他的目神之中。   女人哪里喜欢跟她男欢女爱的男人,有这样一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目神呢?   郑爽暗想,这也许就是九叔公屡被女人踹下床去的根本所在!   边往大门口走去,郑爽边悄声问年轻嫂子:“庞村的青壮年男人,不是都出外打工去了么?怎么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实男人出现呀?”   年轻嫂子轻声答道:“他是我的九叔公,是我们的族长公。”   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年轻女人故意一个踩歪,一个弯腰下挫,左手抓住郑爽的手臂,右手拇指勾住郑爽的皮带,另外四指正好按在郑爽的私处,遂即站直身子,放开双手,面带歉意地微红着脸对郑爽说:“对不起,刚才差点摔倒了!”   猝不及防之下,郑爽命根被按住,不由本能地往后一收胯部,正想拉开年轻嫂子的手指,却见她已然自行放开了,只得尴尬地微笑着说:“没事,我先走了!”    218郑爽叮嘱小心九叔公   郑爽急匆匆走回诊所,立即到幺叔家找阿雄,将他拉到一旁,把八婶婆被九叔公暗中打成半身瘫痪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雄听了大吃一惊,小声说:“九叔公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调查他了?”   郑爽轻轻摇摇头,说:“应该不是!今天早上,我听病人提起九叔公想娶阿希嫂子,要八婶婆做媒。八婶婆不肯,两人就起了言语冲突,都说了很伤对方的毒话。可能因为八婶婆说九叔公没有儿子的命的缘故,令九叔公担心他的恶行被八婶婆说破,这才对八婶婆暗中下手的。”   阿雄疑惑地说:“阿明报案已经两天了,警察怎么不来找九叔公呢?这真是奇了怪去!”   郑爽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只能解释成办案那警察是九叔公的亲戚的缘故了。   阿雄想了想,望着郑爽问:“你有没有听阿明说起,那警察是九叔公的什么亲戚呢?哦,你说过了,他是九婶婆娘家的侄子。对了,既然九婶婆是九叔公害死的,九婶婆的侄子既然是警察,难道就没看出九婶婆的死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郑爽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娘家人应该很在意九婶婆的死因才对的嘛!哦,阿雄,我们要不要暗地里将九婶婆的真正死因,告诉她那位当警察的娘家侄儿呢?也许,他知道了九婶婆的死亡真相后,就不会庇护九叔公了呢!”   阿雄有所顾虑地摇摇头,说:“我们还是稳妥点的好!要是那警察跟九叔公穿一条裤子的,我们怎么可以将这些告诉他呢?”   见阿雄否决了自己的提议,郑爽想想也觉得可怕,就说:“八婶婆的家属呆会儿可能要请我去,一起护送八婶婆去县医院就医。那样的话,今晚我就回不了庞村了。哦对了,大哥让阿珍回家休息去了吧?”   阿雄歉意地说:“已经让阿珍回家休息去了。事情一急,我就把阿珍有身孕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很抱歉!”   郑爽微微一笑,说:“哦,九叔公既然对阿希嫂生出迎娶之心,只怕会对阿希嫂有所不利。今晚,大哥最好将阿希嫂子安排在这里,别让她一个人回家去,免得遇到什么意外。”   阿雄忧心忡忡地说:“这样也好!等我从上海回来,一定要眷解决九叔公的事情,免得阿希嫂出什么意外。我弟弟阿勇已经很对不起阿希嫂了,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的话,让我们家怎么面对阿希嫂的娘家人呀!”   “事再急,也不能说出对九叔公不利的话来,免得让九叔公起了疑心,对大家都不利。这事,大哥一定要叮嘱阿希嫂子。我这先回诊所了,呆会儿可能要跟八婶婆的家属一起上县医院去。”   郑爽说完朝阿雄微微一笑,背着出诊箱就往诊所走去。   一路走着,郑爽一路想着刚才那姣好身材的年轻嫂子,想象着她在自己身上自乐时的情形,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心中已然在期盼着这一刻早点到来。    219郑爽护送一路被点穴   刚回到诊所门口,八婶婆的侄媳妇,就是跟郑爽眉目传情的那年轻嫂子,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八婶婆已经送往村口去了,有车等在公路边。   郑爽顾不得想太多,连诊所也没进,跟在那年轻嫂子身后就往村口公路边跑去。   到村口公路上,八婶婆躺在一副担架上,由两个年轻的嫂子抬着也到了。   在卡车司机和郑爽的帮助下,众人七手八脚将八婶婆的担架抬上了卡车,担架下面用两床棉被垫着。   司机吩咐一声,让大家抓牢了,就快速地开往县城。   风太大太冷,八婶婆的媳妇用一床棉被罩在八婶婆的身上,掖实了被角,一手紧紧地抓着卡车车厢的铁条子,一手护着八婶婆的担架。   郑爽有意坐在那位通过电的嫂子身旁席地而坐。虽然到这时,郑爽还不知道这位嫂子叫什么姓名,但两人灵犀相通,很自然地只要一个眼眸,就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阿香嫂,你也要抓好了!”   八婶婆的媳妇回首见郑爽身边的嫂子没抓住车厢的铁条子,赶紧吩咐着。   原来,这漂亮的嫂子叫阿香!   等八婶婆的媳妇转过头去后,郑爽故意将头靠近阿香些,加重鼻息佯作闻香的样子,很有声响地连吸了几口,故作陶醉般微仰起下巴,目光斜倪了向阿香嫂子。   阿香瞅着郑爽的样子,拼命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缓过要笑出来的劲,深深地透出几口气来,这才用手指悄悄指了指前面的两人,抿起嘴角微笑着。   夜太黑,月亮还没爬上来,卡车的远光灯光柱刺破夜的黑,移动在山间公路两侧,把远处路旁的大树照得影子乱晃着。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大家才觉得衣服穿少了,不由喊起冷来。   借着夜幕,阿香悄悄将手伸手郑爽的腋下暖和,不时地用手指勾动着郑爽的腋下。   见郑爽并不怕痒,阿香的手开始不老实了,缓缓地沿着郑爽的腰往下滑,五指就象螃蟹爬动时一样此起彼落。   郑爽心里觉得很好笑,这庞村的嫂子们,怎么全这么主动呀?   悄悄的,郑爽抬起右手,绕到左前腰的部位,迎着阿香的四个正在爬行的手指,也张开手指跟阿香对爬着,令阿香的手指无法再往下往中间爬行。   往下爬的路,被郑爽堵死后,阿香嫂子的手指立即改道往上爬,渐渐爬上郑爽的胸前来,在他的左胸那一点上爬上爬下爬左爬右。   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郑爽只能继续阻止阿香嫂子手指的爬行,以免自己难受起来,又无法释放,那就要在难受中品味着难受了。   阿香嫂子似乎早有准备,发觉郑爽抬手要来阻止自己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爬行,立即跳过郑爽抬上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落在郑爽此时最不愿意让她落的地方,一把抓住死死不放开。   郑爽见自己中计,想反抗时方向盘已经掌握在阿香嫂子的手中,担心自己受痛,只好任由阿香嫂子施为了。